“白御卿”三个字,甚至让以秩序与守恒而生的法则感受到一丝……恐惧。
不再是天道安排操纵天道之子了。
是陆煜行反过来,一刻不停地用执念影响着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都要在这样的执念下扭曲成“白御卿”三个字。
……太恐怖了。
就这样一天天,一次次,愈发虚弱的天道,在他一次次试图杀死女主并且违抗天命之时,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如果不加阻止,这个按理来说,接近《无极帝》完结之时该愈发稳固的世界反而会……崩塌。
并非由外力,并非随着时间的湮灭,亦然并非天道消散无力支撑这个世界。
而是在世界之子执着的意识下,被他满怀恶意地,步步走向毁灭。
——陆煜行不能杀了她们,不能杀了自己,不能毁灭天道。
在那丝上升到极致的恐惧之下,法则只能满足他了。
满足他铺天盖地的疯狂执念,满足他的恨意与爱……给他白御卿。
所以天道在缝隙愈来愈大的时候,用尽了自己的气力全力修补着白御卿的伤口。
也还好,白御卿的灵魂还在这个世界。
只要修好,只要修好……
阻止它的“孩子”,阻止它的天道之子,阻止他想要杀了她们的行为,阻止陆煜行——
白御卿猛然睁开眼。
“唔……”
他似是睡了一觉一般,恍惚睁开朦胧的双眸,喉头闷哼一声。
一双清透如月华的双眸带着朦胧的雾气。
这是哪里……
“嘭——”
头撞到冰棺上了。
白御卿捂着额头压抑住喉头的呜咽,他喘息一声,感受着回笼的躯体。
系统这是成功了吗?
[没有!卿卿没有!不是我!不对,是天道!]系统的尖叫声在耳边响起,[卿卿快起来,去阻止陆煜行,这个世界快崩塌了,天道在向我求助,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卿卿快走。]
“……陆煜行,怎么了?”
他艰难推开冰棺,压抑住疼到泛泪的眼眶,嗓音清透,显然没有“死”了一年的嘶哑与疲倦。
[他要做不好的事情,总之卿卿你快去……]
白御卿光着脚,踩在寒玉上,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像是每一个晨起的早晨一样,陆煜行的脸仿若在昨日。
他的白衣松松垮垮裹在身上,露出一片冷白的胸膛,胸膛光滑如新,没有伤口。
衣摆翻飞之下是淡色的沉水香,白御卿一开始还在适应身体一般走着,到后面就是跑。
脚尖被石子划伤了也仿若没有感觉。
……想见陆煜行。
就只是这样想。
他跑得愈发快速,像是一直蹁跹的白色蝴蝶,衣摆翻飞之下泛着月华,低低喘息着,路过的宫人们尽数惊异,不可置信看着他的身影。
“哈啊……呼……”
他低低喘息着,终于随着系统的指引,到了深处的宫殿——
陆煜行正面无表情指尖摩挲着雕刻着略微粗糙的小白狐狸的玉佩,漠然冷戾看着逐渐升腾的火苗。
用刀,刀总会莫名其妙脱手。
用箭,箭总是擦肩而过。
一次次、一次次……好似什么都伤不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