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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1页）

上海老城区的巷子里，程绪文拎着刚买的豆浆油条，低头避开地上蜿蜒的污水。

这套不足五十平的老房子是他和父母现在唯一的容身之处。

“回来了？”程母接过早餐，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里屋的人，“你爸刚睡着。”

程绪文点点头，目光扫过桌上那堆药盒。

“我去上班了。”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卖制服。

程母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路上小心。”

送外卖的工作比想象中更难。

正午的太阳毒辣辣地晒在背上，程绪文骑着二手电动车穿梭在写字楼之间。

汗水浸透了制服，头盔下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

程氏大厦那四个烫金大字突然闯入视线，这座曾经属于他家族的大楼，现在成了别人的产业。

保安还是原来那个，看见他时眼神闪躲，假装没认出来。

“您的酸辣粉。”程绪文将外卖递给前台小姐，低头核对订单。

“等等……”女孩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惊呼，“你是程绪文？”

周围几个白领闻声转头，窃窃私语像毒蛇般钻进他的耳朵。

“真的是他……”

“听说欠了几个亿……”

程绪文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背后的议论声却如影随形。

傍晚时，突然下起了暴雨，他躲进了便利店，电视恰好播放着财经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