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罗洪财和妻子搬到金德市,开了个小吃店。
别看他工作干得不错,可却不是做生意的料。
没到半年,就赔了个稀里哗啦。
把那点家底都给折腾光了。
没办法,只好和妻子在夜市租了个摊位,靠卖凉皮凉粉为生。
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太坏,够一家人解决温饱了。
最后,罗洪财鼓足勇气说道:“厉书记,我现在无官一身轻,当着您的面,有些话我敢说出来。”
“孔副市长能力很大,他又来自于干部家庭,人脉和资源都很广,我和人家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所以说,我认命,谁叫我爸爸不是当官的,没人支持我、帮助我。”
“不过,我一点不后悔当初辞职的决定。哪怕我和我的家人,过得清贫一些,至少活得坦然。不用每天昧着良心,说一些违心的话,做一些违心的事。”
罗洪财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厉书记,其实今天找您,就是想说说心里话。”
“这些话,压在我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说出来,我就舒服多了。”
厉元朗安慰道:“罗洪财,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我们要向前看。生活总要继续,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只要你保持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罗洪财感激的点点头,眼眶微红,似有泪光闪动。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泪水,继续说道:“厉书记,谢谢您,谢谢您的理解。”
时间不早了,罗洪财适时提出告辞。
厉元朗把他送到门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小罗同志,要振作起来,不要被过去的阴霾所笼罩。”
“人生的路很长,难免会遇到挫折和坎坷。”
“但是,只要我们勇敢面对,积极寻求改变,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迎来新的希望和机遇。”
罗洪财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厉元朗心中五味杂陈。
他感触颇深,像罗洪财这样,被现实所迫,无奈放弃理想的人,还有很多。
而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去鼓励和帮助他们,让他们重新找回信心和勇气。
夜色已深,厉元朗回到办公室,打开窗户,望着外面繁星点点的天空,思绪万千。
不大一会儿,李浩然送完罗洪财返回。
正准备给厉元朗洗澡水,却被厉元朗叫住。
“小李,罗洪财反映,孔若启出自于干部家庭,他的父亲是谁啊?”
李浩然顿时站住,想了想说道:“是省里的老干部,原来的孔副省长。”
孔德贵!
厉元朗眉头威威一蹙。
孔德贵去年刚刚退休,在南州省工作三十多年,从县长一直做到常务副省长。
年龄到站后,退居二线。
厉元朗上任伊始,专程拜访省里的老干部,还与孔德贵有过一面之缘。
感觉他像个儒雅的学者,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是练字就是画画。
厉元朗还对孔德贵在书画方面的造诣,给予很高评价。
总而言之,他觉得孔德贵为人十分低调谦逊,一点架子都没有。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孔德贵的儿子孔若启,竟然是这种人。
为了独占功劳,不惜打压一个年轻有为的干部。
这种做法,简直令人不齿。
厉元朗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
孔若启有孔德贵这样的父亲,本该有着大好前程。
可他却偏偏走上了歪路。
这不仅是孔若启个人的悲哀,更是他父亲孔德贵的悲哀。
像孔若启这样的人,如果不加以惩治,将来必定还会祸害更多的人。
可是,该如何应对,如何处理,成为摆在厉元朗面前,一道不好解开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