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响亮,结果是她用婚姻吞下了沈家最后一块能啃食的产业。
我曾以为那是爱。
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形影不离。
直到那场将沈家老宅付之一炬的大火,让我一夜失去所有。
林家,沈家世交,接手了照顾我这个遗孤的责任。
在绝望淹没的日子里,她频繁出现在病房。
帮我复健,陪我啃经济报告,在董事会上替我挡下唇枪舌剑。
那些暗示我是靠女人苟延残喘的废物的人,总会在第二天狼狈消失。
结婚,似乎成了那个窒息年代唯一的出口,延续了二十多年依赖关系的必然结果。
在我终于拿到EMBA学位、接手沈家摇摇欲坠产业的第二天,她风尘仆仆地闯进书房,下巴微扬:
沈总,恭喜毕业。要不要去领个证?这样,才更名正言顺。
当天,我们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失去至亲后,我深信亲人是唯一财富,而林淮岚是我唯一的亲人。
生活重心倾向家庭,尽力照顾她的起居。
梦里是她为我戴上戒指时温热的指尖。
她抵着我的下巴,声音低哑:沈亦舟,这才是我想要的。我们……
话未说完。
梦醒了。
眼前只有化不开的浓黑,沉甸甸压着胸口。
枕边手机突兀地震动,幽光刺破黑暗。
一条陌生号码的视频彩信。
点开。
画面晃动,是宋衍年轻、骄矜的脸,赤裸着上半身,躺在狼藉的洁白被单里。
镜头缓缓下移——
床单上,她瘫软在那里,带着几天几夜未眠的疲惫。
胃部猛地翻搅。
慌乱中指尖触到屏幕,一个低沉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沈亦舟?
我浑身一僵,如同被蜇伤。
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清晰地映着来电显示:
阮清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