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开看着他,忽然道:“你见过韩贞没有?”
&esp;&esp;王寡妇当然见过。
&esp;&esp;她带着笑道:“那小子本来也在打我的主意,可惜我一看见他就想吐。”
&esp;&esp;叶开道:“为什么?”
&esp;&esp;王寡妇道:“因为他的鼻子。”
&esp;&esp;叶开也笑了。
&esp;&esp;王寡妇道:“他那鼻子看起来简直就嫁是烂茄子。”
&esp;&esp;叶开微笑着,问道:“你知不知道他那鼻子怎么会变成那样子的?”
&esp;&esp;王寡妇道:“是不是被人打的?”
&esp;&esp;叶开道:“对了。”
&esp;&esp;王寡妇道:“你知道是被谁打的?”
&esp;&esp;叶开笑道:“我不但知道,而且知道得比谁都清楚。]王寡妇也知道了,笑道:“一定就是被你打的,对不对?”
&esp;&esp;叶开道:“对。”
&esp;&esp;他慢慢地接着道:“所以你现在最好赶快走,带着你的男人走,好好的替他埋葬。”
&esp;&esp;王寡妇很意外:“你要我走,为什么?”
&esp;&esp;叶开道:“因为现在我的手很痒,你若再不走,我保证你的鼻子很快就会变得跟韩贞一样。”
&esp;&esp;王寡妇没有再说话,连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esp;&esp;她至少还算很识相。
&esp;&esp;等她把杨天的尸体载上驴车,叶开才沿着原来的路走回去,他走得很慢。
&esp;&esp;走出横巷,走上大街,前面围着一堆人,围着一辆破马车。
&esp;&esp;宋老板已死庄马车上,身上只有一点针孔般大的伤口。
&esp;&esp;伤口在他的眉心。
&esp;&esp;叶开挤进人丛,看了看,又挤出来,脸上居然并没有吃惊的样子。
&esp;&esp;这件事竟似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esp;&esp;他又走回延平门,那巨人也死了,也同样只有一点伤口。
&esp;&esp;一点比针孔大不了多少的伤口,却已将铁塔般的巨人置之于死地。
&esp;&esp;围着他看的人更多。
&esp;&esp;则开正想悄悄地溜走,忽然问,一个人揪住了他的衣襟,冷冷道:“你走不了的。”
&esp;&esp;一个人无论有没有做亏心事,若是忽然被个官差一把揪住了衣襟,都难免要吓一跳。
&esp;&esp;掀住叶开衣襟的这个人,正是个戴着红缨帽、提着短棍的捕快。
&esp;&esp;旁边已有人在叫:“刚才跟宋老板打架的就是他。”
&esp;&esp;“我知道是他。”
&esp;&esp;这捕快又扣住了叶开的手腕,用的居然是小擒拿手。
&esp;&esp;他冷笑着道:“你伤了两条人命,居然还敢露面,你的胆子倒不小。]叶开当然很容易就能甩脱这只手,对”七十二路小擒拿手”,他至少有一百四十四种破法。可是他井没有这么样做。
&esp;&esp;他并不是怕这个捕快,而是尊敬。
&esp;&esp;不管这捕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同样尊敬。
&esp;&esp;因为他尊敬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所代表的法律。
&esp;&esp;他甚至连分辩都没有分辩。
&esp;&esp;这种事本来就不是这种捕快能了解的,他根本没法子分辩。
&esp;&esp;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esp;&esp;这捕快已押着他上了辆马车,厉声道:“人命关天,王法如炉,你就算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怕你不招。”
&esp;&esp;叶开就跟着他上了马车,等到车子开始走,才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esp;&esp;捕快道:“不管怎么样,先关起来再说。”
&esp;&esp;叶开道:“然后呢?”
&esp;&esp;捕快道:“然后再用上好的人参炖一只鸡,做四五样精致的下酒菜,烫几壶陈年的竹叶青,请你连酒菜一起吃下去。”
&esp;&esp;“他”的眼睛忽然充满笑意,声音也变得春风般温柔。
&esp;&esp;叶开叹了口气,苦笑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你想胀死我。”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