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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甘为情死（第7页）

&esp;&esp;丁灵琳明白他的意思、勉强露出笑脸，道：“明天就过年了，外面有人在放鞭炮。”

&esp;&esp;——又是一年，总算又过了一年。

&esp;&esp;郭定凝视着窗外的黑暗；希望还能看到太阳升起，可是就算看见叉如何？

&esp;&esp;他忽然开始不停地咳嗽。

&esp;&esp;丁灵琳柔声道：“你想不想喝碗热汤？今天晚上他们一定给你炖了鸡汤。”

&esp;&esp;郭定用力摇头。

&esp;&esp;丁灵琳道：“你想要什么？”

&esp;&esp;郭定看着她，终于说出三个字：“你走吧。”

&esp;&esp;丁灵琳道：“你……你要我走？”

&esp;&esp;郭定笑了笑、笑得很凄凉：“我知道我已不行了，你不必再陪着我。”

&esp;&esp;丁灵琳用力握住他的手：“我一定要陪着你，看着你好起来，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话下去。”

&esp;&esp;郭定又摇了摇头，闭上眼睛。

&esp;&esp;一个人若连自己都已对自己的生命失去信心，还有谁能救他？

&esp;&esp;丁灵琳咬着嘴唇，忍着眼泪道：“你若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你就对不起我。”

&esp;&esp;“为什么？”

&esp;&esp;“因为……因为我已准备嫁给你。”丁灵琳柔声道：“难道你要我做寡妇？”

&esp;&esp;郭定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了红晕：“真的？”

&esp;&esp;“当然是真的。”丁灵琳又下了决心：“我们随时都可以成亲。”

&esp;&esp;只要能让郭定活下去，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esp;&esp;“明天就是个吉祥的日子，我们已不必再等。”

&esp;&esp;“可是我……”

&esp;&esp;“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

&esp;&esp;老掌柜坐在柜台里，脸上已带着几分酒意。

&esp;&esp;这柜台他已坐了二十年，看来还得继续坐下去，看着人来人往。

&esp;&esp;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

&esp;&esp;他看得实在太多，每当酒后，他心里总会有说不出的厌倦之意。

&esp;&esp;所以他现在情愿一个人坐在这里。

&esp;&esp;他没有想到丁灵琳会来，忍不住试探着问：“姑娘还没有睡？病人是不是已好了些？”

&esp;&esp;丁灵琳勉强笑了笑，忽然道：“明天你能不能替我办十几桌酒？”

&esp;&esp;“明天？明天是大年初一，恐怕……”

&esp;&esp;“一定要明天，”丁灵琳笑得很凄凉，“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esp;&esp;老掌柜迟疑着：“姑娘要请人喝春酒？”

&esp;&esp;“不是春酒，是喜酒。”

&esp;&esp;老掌柜睁大了眼睛，“喜酒！难道姑娘你明天就要成亲？”

&esp;&esp;丁灵琳垂下头，又点点头。

&esp;&esp;老掌柜笑了，立刻也点点头，道：“冲冲喜也好，病人一冲喜，病马上就会好的。”

&esp;&esp;丁灵琳本就知道他绝不会明白，却也不想解释：“所以我希望这喜事能办得热闹些，越热闹越好。”

&esp;&esp;老掌柜的精神已振作，最近凶杀不样的事他已看得大多，他也希望能沾些喜气：“行，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esp;&esp;“明天晚上行不？”

&esp;&esp;老掌柜拍着胸：“准定就是明天晚上。”

&esp;&esp;自从认得叶开那一天开始，丁灵琳就从来没想到自己还会嫁给别人。

&esp;&esp;可是明天晚上……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