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陵容所料,没有多少时候,宫里就得了消息,太后让萨仁搬去太后宫里同住。
众人也都有些感慨,若是欣贵人诞下皇子,说不得这位分还得再升一升。
又听闻太后赐了令贵人簪子,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就说么,从前太后对欣贵人也算是不闻不问,怎么这回会给了这样大的恩典。
原来太后看中的是子嗣,而不是妃嫔!也算是母凭子贵了。
皇后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就吩咐剪秋磨墨写起了字来。
剪秋在一旁侍候,忍耐半天还是忍不住说:“太后娘娘是您姑母,怎么这般不为您着想。”
“簪子也就罢了,谁还稀罕不成,可萨仁公主,又不是您下令让迁去的公主所,太后如今这般,实在是没有意思。”
“欣贵人从前不过是常在的位分,按着祖宗规矩,低位嫔妃哪有资格养育皇子公主?”
“不过是高位里面齐妃有了三阿哥,华妃皇上不放心,端妃自己都是病殃殃的,哪里能照看了公主,那时候公主正病着,谁又敢接手这样的烫手山芋!”
皇后听了笔下不停:“说到底,到底本宫是嫡母,从前也就罢了,这是太后再提点我,看来欣贵人和令贵人这胎是保住了。”
华妃那边也是生着闷气,曹贵人暗中劝着。
“娘娘,现在实在是不宜再动手。”
又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如今刘畚虽说自己回了家乡,可娘娘,难道他说的一定为真?”
华妃听了立即坐正有些焦急说道:“怎么说?”
曹贵人把睡熟的温宜给了乳母抱下去歇息,一边开口:“若是咱们计谋成了,一箭双雕除了富察答应和令贵人也就罢了,如今功亏一篑,反而被将了一军!”
“从前我们对刘畚说,一切推在富察答应身上,他不过是担一个失察的名头,即便被处置了,不过是等风头过了,咱们再力把他提起来就成。”
“可如今却是不同,皇上让皇后全权负责,万一皇上自己也安排了人去查呢?娘娘,您说刘畚是躲在京城里某一处观望事态,还是真正回了老家?”
“娘娘,臣妾总觉得刘畚在观望,在伺机而动,他既然敢以身入局,就不是安分的性子,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刘畚,若是他被皇后的人先截获了,对娘娘才是不利。”
华妃听了曹贵人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你说得有理,那依你看,该如何寻找刘畚?”
曹贵人沉思片刻后道:“娘娘,此事不可动用太多人手,以免打草惊蛇。不如把消息传了出去,找几个心腹之人悄悄探查。”华妃点点头。
这边皇后写完字,轻轻吹干纸上墨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剪秋,你说这后宫之中,谁最沉不住气?”
剪秋恭敬答道:“自然是华妃娘娘。”
皇后笑道:“说得没错,她定会想法子去找刘畚,咱们只需守株待兔。”
“不管哪个生了子女,终归要喊本宫一声皇额娘,既然如此,若是能一举除了华妃,日后还有哪个能比得上她。”
欣贵人忙着帮萨仁挪宫的事情,令贵人却有些不安。
她抚摸着太后赏赐的簪子,心中暗忖这恩宠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多未知之事。
此时,采月轻声说道:“小主莫要忧心,只要小心谨慎,定能平安生下孩子。”
采星进来禀告:“小主,莞常在身边的浣碧来了。”
眉庄听了笑了起来:“快请她进来。”
浣碧进来后笑着给眉庄行礼:“请贵人安。”
“我们小主得了消息,十分高兴,特意打奴婢来向贵人道贺。”
说着把一个匣子递给采月又说道:“这是小主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让人做的簪子,是小主亲自画图让人打的,得了消息为贵人亲自挑了这支喜上眉梢的簪子。”
眉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喜鹊活灵活现,倒是手艺精巧。
笑着对浣碧说:“替我谢过嬛儿。”
又闲话几句,浣碧这就告退回去。
采月看着簪子问:“可要收了起来?”
眉庄想了想说:“你替我簪上,再去看看安妹妹可有空,若是得闲,我们一同去看看嬛儿。”
采月听了先是替她簪上,又来了陵容的住处,陵容听了点了点头。
宝娟过来就问:“小主儿可要换身衣裳?之前赏的布料,如今也做了几身出来。”
陵容心里有些厌烦,摇了摇头说:“不必,如今要过年了,你和宝鹊把今年来的赏赐都核对一遍,不要有缺了漏了的。”她应了下来去了库房。
陵容点了琥珀陪着,穿上披风,琥珀细心给备了手炉,这才朝着眉庄住处走去。
进门一看陵容就现她头上戴着的金簪,特意夸赞了一句:“姐姐这簪子倒是精巧。”
她拉着陵容的手,许是怕陵容多想,因此开口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