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陵容仍旧先是服侍了太后,上午陪着太后听了一折子戏,太后颇为喜欢《锁麟囊》,又陪着太后在园子里走了走,安顿用了午饭,又服侍太后小憩。
陵容回了偏殿,内心激动,过不了多会家人就会来,换了衣裳,拿着挑好的饰到了春秋殿里等待。
这儿出入方便,到底是不方便领着他们逛园子,一来身份不够,二来时间也不够,因此选了春秋殿,离西门近,也能多说几句。
坐下略等了片刻,她母亲和哥哥来了,让陵容没想到的是乌苏里嬷嬷也来了,她们行礼后,乌苏里嬷嬷就请求去外间候着,陵容心里有疑惑点点头应下。
和家人交代了亲事,又拿了饰,竹息来了替太后赏了不少布料下来,虽然千恩万谢,只不过太后没有召见,倒是有些遗憾。
安母这时开口说道:“姑姑稍候。”
陵容见她开了个匣子,一看原来竟是一幅绣品。
陵容对她点点头,她似乎有了勇气一般说道:“这是从前绣的,因感念太后恩典,想请姑姑拿回去孝敬太后娘娘。”
陵容笑着拿了出来,展开来也有些惊讶,这绣品陵容从未见过,莫非是后来绣的?
竹息一看有些惊愕!
“竟是乘龙观音。”她赞叹。
陵容想了想也笑着说:“不怕姑姑笑话,本宫母亲从前是苏州的绣娘,一手技艺不说出神入化,可也是常人难及。”
“针黹绘锦绣,虔诚理佛心,乘云中之龙,于南海波涛之上。”
“屋里光线暗,请姑姑移步。”
几人到了外头,阳光正好,陵容又重新展开,绣线光泽闪动,让人觉得观音神圣。
竹息开口说道:“开相慈悲端庄,平和神圣。”
“您有心了,太后见了定然喜欢。”
陵容重新卷起放进匣子里递给她,又问了些哥哥科考的事儿,见他胸有成竹,陵容就安心下来。
到了时间,母亲又落了泪,乌苏里嬷嬷赶紧劝她,目送她们出去,陵容正要去太后那里,没想到有人喊她。
“懿嫔娘娘。”
陵容转身一看,见是一个人陌生的中年装扮的人,头梳着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饰,衣服料子看着寻常,没有半点绣花痕迹,又偏偏是靛蓝深色。
不过因她眼神清明锐利,身姿不卑不亢,倒是让人不能因为衣裳而小觑了她去。
她见陵容回头,立马紧走几步上来行礼:“奴婢芳晴见过懿嫔娘娘。”
陵容心里有些猜测,听她介绍自己,不由暗暗点头。
可心里也有了疑惑,既然是这样守规矩的人,想来性子严谨,为人严苛,御下极严,那怎么底下那几个嬷嬷能在十五那日打牌误了差事。
那么这位芳晴难道是不得人心?因此和底下嬷嬷貌合神离?
既然是御前出来的嬷嬷,怎么会和芳若还有芳白差距这般之大?以皇上谨慎的性子,又为何会让她来?
一种可能事情是因为芳晴是个极其忠心的人,能不折不扣执行了皇上给的命令,因此皇上用着放心。
第二种可能就是这个嬷嬷怕是知晓些内情,因此韬光养晦,不敢惹人注目,因此对于底下人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姑姑起来吧。”
她又说:“奴婢听说四阿哥要在娘娘身前教养,奴婢特意来请示娘娘,看看可要准备些什么?”
这算是投石问路,还是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