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赏了不少物件下去,又打嬷嬷出宫赏了怡亲王福晋不少名贵药材,让她日后给世子弘暾补身子用。
等嬷嬷回来禀告了太后下去,太后也感叹着说:“皇帝向来器重十三,弘暾那孩子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若真是没了,只怕允祥身子也受不住。”
怡亲王近年来身子愈孱弱,若是精心培养多年的世子真没了,只怕是怡亲王悲痛欲绝下也得跟着去了。
太后问:“宝音进了宫如何?”
竹息想了想说:“奴婢听说贤妃娘娘课程排的紧。”
太后有些意外:“哦?都有些什么?”
“识字本是最寻常的,奴婢听说宝音郡主如今也认了不少字。”
“萨仁公主偶尔去贤妃娘娘那儿教导宝音郡主学画。”
太后听了点点头,竹息又说:“除了认字学画,贤妃娘娘还让人带着郡主认料子和饰。”
“这倒是,穿衣配色,小姑娘爱俏,将来穿着得体也是体面。”
竹息又接着说:“贤妃娘娘还让人教郡主药膳吃食,如今每日里也跟着读几页医书,除此之外,还让人训练郡主心算。”
太后原本听着脸上还带着笑意,可越听越不对劲,竹息见太后露出思索神色也不敢打搅。
“这不对,贤妃怕是意有所指。”
“不过是郡王之女,贤妃怎么会如此尽心尽力?”
竹息不敢接话,太后又说:“学了汉字,日后就能阅读就没有半点障碍。”
“学了打扮,这是寻常,可学吃食药膳,这是为了保养,学医书就能明白药性,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学心算这就是要让看账!”
太后说着叹气:“若是哀家猜的不错,日后贤妃还会让宝音学理事!”
竹息也是一惊:“这……”
“你莫要忘了贤妃从前那贵妃位份是如何来的!”
竹息脱口而出:“是玻璃!”见太后看着她,她忽然心有灵犀立马又反口说:“不对,是碱!”
太后点点头:“你想想那碱是哪里来的?”
竹息就露出惊容:“苏尼特右旗!”
“那你这时再看贤妃,这哪里是养女,分明是给六阿哥养媳妇!”
又坐着沉思片刻,太后还是说:“不成,贤妃从前与哀家说娶乌拉那拉之女,如今哀家细细想来,只怕她也做不得主。”
太后又说:“贤妃不是莽撞的性子,若不是皇上和她提起,她一定不敢这样明着教养宝音。”
“只安顿了六阿哥一人,哀家不信,那就是七阿哥、八阿哥的婚事也已经定了!”
竹息越惊讶:“这不能吧。”
“若给了旁人也许不能,可贤妃确实有这样的手段。”
竹息委婉劝说:“公主下嫁,若是再娶了福晋,只怕皇上不依。”
太后又露出思索神色,是尚公主还是娶福晋?
这些年她一直教导萨仁,自然更疼爱些。
又沉思片刻,太后这才定了心思,尚了公主,日后萨仁就是大长公主,有她提携着族里就不会没落。可若是乌拉那拉的女儿做了皇子福晋,谁又能说的准日后的情形?眼下看七阿哥性子尚好,可若是日后犯了糊涂,那可就是连带着福晋受累。
这样一想,太后就觉得还是公主好,至少公主保险。
可让太后就这样放了两位阿哥,太后也不愿意!
“六阿哥和七阿哥既然已经入了学,日后总要选哈哈珠子,你给府里递信,让她们入宫一趟。”
“就算才学再不济,只要有一颗忠心,日后追随着皇子,前程也差不了。”
竹息见太后打消了乌拉那拉女当福晋的念头,这才算是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