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惊雷。
林柚清倒在沥青路边,大颗雨滴砸在身上,连呼吸都困难。
“阿远。。。。。。”
她呻吟着。
指尖扣紧地面,用最后的力气朝别墅爬去。
掌心磨得血肉模糊。
秦知远站在门口,俯视她的眼里带了怜悯,还有不屑。
怜悯是对这副皮囊,不屑对是她的内心。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一字一顿。
明明正值盛夏,林柚清却冷得牙齿打颤。
门关上。
秦知远彻夜未眠,趴在地上认真翻着那堆余灰,妄图找出些碎片。
芭蕾裙烧来只剩裙间的宝石。
他小心捡起。
“这是芊芊第一次上台穿的。”
几颗粉钻。
“这是她第一次获奖时穿的。”
几颗红宝石。
时间过去这么久,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他无力靠着墙壁,眼睛干涩极了。
所有眼泪都在温以芊死的那天流尽。
第二天,他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林柚清淋了整夜的雨,双颊通红,意识不太清醒。
她手里举着棍子。
“阿远,对不起。。。。。。”
“如果我把腿打折你会不会原谅我?”
“我一定好好扮演以芊姐,求你,别不要我。。。。。。”
棍子重砸向膝盖。
林柚清痛到几近失声,牙齿咬破唇瓣。
可这样,力度丝毫不减。
她是铁了心要将自己的腿打折。
“行了。”
秦知远夺走棍子。
林柚清泪汪汪看着他,模样像极了温以芊。
本来到嘴边让她滚的话语,鬼使神差变成了“我没怪你”。
要不是因为这张脸,秦知远还真会让林柚清死在外面。
“下去休息吧。”
仆人们将林柚清带走。
她发了高烧,流的汗将床单全都浸湿。
浑身又痛又冷。
“阿远。。。。。。”
秦知远站在床边,替她拉起盖被,恰好遮住嘴。
遮住她脸上唯一与温以芊不太像的地方。
“我好难受。”
林柚清看男人神情缓和,自然而然开始撒娇。
“要抱抱。”
秦知远盯着她看了许久。
垂下眼皮藏去情绪,伸手,挠了挠她的掌心。
“好好休息。”
“芊芊。”
林柚清的笑容僵住。
直到秦知远走出房间,她还没缓过神。
“为什么,为什么。。。。。。”
泪水濡湿枕头。
秦知远心里到底还有她几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