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芊的白大褂扫过医院走廊,同外面的初雪一般颜色。
她抱着病历单匆匆走着。
并未注意,在某个病房的落地窗外,站着一个人。
秦知远将冻得发紫的手扒在玻璃上,呵出的白雾很快模糊了她的身影。
她不想再看见他,他便躲起来看她。
这是秦知远花了好多时间才找到的最佳位置。
运气好时,能直接望见温以芊的脸。
运气不好时蹲几天都瞄不见一点影子。
他裹着被寒气浸满的羽绒服,满怀期待地等着幸运降临。
“芊芊。。。。。。”
秦知远自诩运气还算不错,总能在走廊看见温以芊和家属交流。
那说话时若隐若现的梨涡,写记录时会垂下来的发丝,都被他仔仔细细刻入脑海。
后来,秦知远嫌家离医院太远了。
甚至最近的酒店,就那几分钟的路程都会耽搁他的时间。
干脆就在车里住了下来。
油箱早以见底,空调成了摆设,车内甚至比户外还冷。
他却不愿离开半步,生怕就错过。
“没关系,我怎样都可以。。。。。。”
昼夜颠倒是常事,忘记吃饭也成了习惯。
秦知远捂住绞疼的胃部,嘴唇比地上的厚雪还要白,唯一的血色是从胃里反涌出来的。
“芊芊。。。。。。我好难受啊。。。。。。”
他记住了温以芊的值班室,连什么时候开灯关灯,都记得一清二楚。
知道她总是熬夜,知道她喜欢靠着窗边看星星。
今夜暴雪突至。
连走路都异常艰难。
秦知远将自己的小腿埋进雪里,才勉强站住脚。
寒风像刀子刮骨,他发了烧,滚烫的掌心融化窗边冰花。
他却祈祷自己再烫些。
冰化了,才更能看清室内。
头越来越重,身体不受控制朝后倒去。
栽进雪里,便毫不费力看见了楼上的值班室。
灯熄灭,他噙着笑,开心得像得了奖励的孩子。
“她今天。。。。。。没有加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