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都是他的。
乔知宁这么想着,坏坏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为自己的绝顶聪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陆清渠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呵,他可真好心。”
乔知宁却把这个当做了对霍丞的赞许,顺着对方点了点头:“嗯嗯,霍总人真的挺好的。你下次千万别那么冲动了,这次还好没闹大,那两个保安只是手臂脱臼了,你也……你的伤口还痛吗?”
陆清渠顿了顿,虽然听到夸奖霍丞那个老狐狸的话有点不爽,但转念一想,宁宁是在向他解释吗?
他挂着淤青的狼眸瞬间亮了。
担心他会误会、急于撇清自己和霍丞的关系、还主动问起他的伤口……
这难道就是,关心他?
好可爱的宝宝。越来越喜欢了。
陆清渠方立马换上柔弱不能自理的神色,敛眸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点疼……”
“那、那怎么办?”乔知宁想着帮陆清渠处理一下,可手忙脚乱地环顾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最多只有一小盒快过期的创口贴,还是去年从福利院的医务室薅过来的,只得作罢,“我这里没有药……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我会负责你的医药费的!”
说出负责医药费这几个字时,乔知宁很郑重,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很少会主动向别人承诺什么有关付钱、还钱的事情,可方才霍丞给他的开的工资给了他一点豪爽的底气。
哼,他现在也是一个月能赚五位数的“高级白领”了。哦不对,小兔领。他一般没那么讲究,天天穿白衬衫。身上这件白衬衣是霍丞给他的,他觉得不如他自己的绒绒兔小睡衣。
“不用去医院。”陆清渠闻言淡淡地笑了,“我房间有医药箱,知宁可以帮我抹药吗?”
“可以呀。”省了一笔医药费的乔知宁更欢乐了,跟着陆清渠就去了他的房间-
五月初的A市已经迎来初夏,没开空调的房间隐隐有些燥热,陆清渠很自然地将空调打开,等房间的温度降下来,才摆好椅子让乔知宁坐下帮他上药。
期间,乔知宁的手机充上了电,果不其然收到了一堆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大部分是陆清渠和游卿弋发来的,零星几条露露姐发来的娃衣样图,他都一一给回复了。
回复之后,游卿弋几乎是立刻给他拨来了电话,焦急地询问他昨天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消息,他安抚了好一阵才把自家老板哄好,对方放心后跟他交代了明天去公司入职的事情,才结束了这段通话。
乔知宁终于闲下来,好跟陆清渠上药。
可他只是转身接了个电话的工夫,陆清渠居然已经把窗帘拉好,上衣全部脱掉,坐在床沿上面对着他了。
“?”脱的这么干净做什么。
乔知宁迷惑地观察了一下陆清渠精壮的上半身,腹肌很明显,胸肌很厚实,但……伤口在哪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困惑,陆清渠指了指自己的侧腰。“这里被他们打了一拳,有点疼。”
“哦哦,原来是这里。”乔知宁睁大眼睛,终于在陆清渠后腰处看到了一公分长度的淤青和红肿,再小点他都要看不清了。
他拿着棉签的手蘸了点膏药,伸手便擦了上去。
“可能会有点痛哦,我要帮你把淤青化开。”
“好。”陆清渠接受良好,安然地坐在床沿,视线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仔细给他擦药的少年,只是在瞥见少年被白色衬衣包裹的后脖颈上两道红痕后,微不可察地冒出了寒光。
“宁宁,你身上的衣服是新买的吗,没见你穿过。”
乔知宁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解释道:“哦,你说这个啊,是霍总给我的,因为我昨天把自己的衣服给吐脏了,他就给了我两件新的。”
陆清渠后槽牙紧了紧,脱口问道:“所以是他帮你换的衣服吗?”
乔知宁:“啊?嗯,昨天晚上我吐完后就断片了,应该是吧。”
陆清渠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随着腰侧传来的酥麻痒意,他的心脏也陷入了无止境的酸。
“我感觉这件衣服有点脏了,一会脱下来吧,我帮你洗。”
乔知宁不明白陆清渠为什么会对洗衣服这件事如此热衷,但本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而且对方这个爱好还是利他的,便也爽快地答应了:“好啊,但你可不能像上次洗霍丞衣服那样放那么多漂白剂了。”
不过幸好霍丞记性差没找他还衣服,要不然他还说不清楚了。
“不会。”陆清渠淡淡道。
不会放漂白剂,但会做些别的。
“嗯嗯。”乔知宁帮陆清渠弄好了侧腰的药,便换了只手来到了脸颊。
对方脸上的伤看起来明显,但其实都是软组织擦碰,没肿也没裂开,但脸上总归是更敏感一些的,他担心弄疼对方,下手便轻了许多。
陆清渠享受着少年近距离的触碰,漆黑的眸子透过对方纤细的指节,精确地落在对方绒毛一般扑闪的睫毛上,就连呼吸也放缓了。
“宁宁。”他的嗓音有些哑。
“怎么啦?”乔知宁抬眼直直地望向了他的眸底,没有丝毫犹豫地扬起嘴角笑了,眸光清澈得像一汪春水。
陆清渠被对方脸上纯真灿烂的笑容晃了眼,停顿了片刻才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找来的借口:“下个月是我的毕业典礼,你能来参加吗?”
“我、我吗?”乔知宁有些犹豫。
“嗯,我没有父母,在这座城市只认识你这一个朋友,毕业典礼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希望你能来。”陆清渠目光诚恳,言辞恳切。
乔知宁一时间有些感动。
陆清渠这是已然把他列入好朋友的范畴了啊!不过话说回来,两人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都是无父无母的穷鬼,合租在一套小房子里,这也算是共患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