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愿狐疑,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她用沉默询问这是什么。
徐映灼:“那个,街上看到随便买的,不喜欢算了。”
话虽如此,但他时时刻刻关注黎愿的表情。
黎愿打开,里面的八音盒让她有些意外。
音乐清脆,中间旋转的小人同样也在跳舞,和黎愿之前舞蹈比赛赢回来的奖品大差不差。
黎愿:“谢谢。”
汇南公馆给黎愿单独留了一层收藏室,几百平的房间全部打通,空旷的能听见回音。这是徐映灼第一次参观黎愿的私人地盘,有些好奇。
有定制的礼服,拍卖的珠宝,黎愿走到最里面的柜子,专门分类放欧洲古董,其中八音盒就有一整排。
她把徐映灼送的放进去。
左右两边的八音盒更精致,像是上个世纪的贵族工艺品,徐映灼突然觉得自己的东西很拿不出手:
“要不别放这儿了。”
黎愿疑惑:“为什么。”
徐映灼承诺:“等下次有钱,我给你买个更好的。”
黎愿眼睛不眨的盯了他几秒,忽然“噗嗤”一笑。
徐映灼被看得很不好意思,耳朵红了:“你笑什么!?”
黎愿嘴角一勾:“你自卑了。”
徐映灼羞愤道:“胡说八道!”
“别抗拒这种情绪。”黎愿少有的对他开起玩笑:
“你知道吗,自卑是一个男人最好的黑丝。你自卑的样子比你之前拽成二五八万的样子顺眼多了。”
徐映灼:“……”
说不过,歪理!
徐映灼嘴硬反驳:“既然你那么看不顺眼我,为什么不和我离婚?承认吧,你就是对我有那么点儿意思。”
空气瞬间凝固,方才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徐映灼看见黎愿收回了笑意,心里有些后悔。
黎愿问他:“你想离婚?”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徐映灼不得不硬着头皮:“对。”
“非离不可?”
“是。”
“行。”黎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同意了。”
女人神色不明,看不清情绪。
徐映灼终于得到想要的答复,突然感觉心里木木的,胸口空荡荡一片,说不清什么滋味。
喉咙泛着酸水,有些刺疼,徐映灼想,大概是没吃晚饭的原因吧:“那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黎愿回答他:“随时都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得陪我吃一顿晚餐。”
徐映灼不明白。
黎愿突然有些低落,那轻巧的睫毛微微垂下,像栖息折翼的蝴蝶,轻轻陨落在男人的心尖上,泛起一阵酸涩的涟漪。
“我们结婚那么久,从来没有约过一次会,就当是为这场婚姻画上一个句号。明天晚上,我们去约会,好吗?”
这是黎愿第一次用这种期待的语气对他说话,徐映灼仿佛在做梦,愣愣道:
“好。”
*
第二天晚上,徐映灼久违的穿上了西装,头发也抓上去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冠楚楚,矜贵又斯文,整个人有些恍惚。
黎愿把位置定好了,是一家高级会所的烛光晚餐,徐映灼到的时候黎愿还没来,不仅她不在,这一栋楼都没有客人,只有两个传菜的服务生,空旷又安静。
正当徐映灼以为自己被放鸽子时,黎愿姗姗来迟。
她刚下班,袖子挽了半边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腕,衣领的最后一颗扣子散开,紧贴着若隐若现的锁骨,她的卷发盘得一丝不苟,高跟鞋利落的声音敲响整个餐厅,冷清又禁欲。
她看见桌子上徐映灼送的一大捧玫瑰,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花瓣,那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忍不住颤抖,似在羞涩。
黎愿:“我不喜欢玫瑰。”
徐映灼微怔:“那你喜欢什么?”
结婚那么久,他从来不知道妻子的喜好。
黎愿想了想:“山茶、桔梗、铃兰……我喜欢比较低调内敛的花,本本分分,看着不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