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他没死就成,其他事不用专门给我汇报。”
徐映灼冷哼一声:“算她还有点儿良心。”
“……那我就先带您去子公司看看?”
一路上徐映灼反复确认:“你确定我这次是来当官的?不是拉我来当牛马又搬砖吧?”
颜伍:“当然,您这次视察工作代表的是大小姐和整个总公司的态度,他们不敢怠慢您。”
徐映灼这才好受了很多。
坦桑尼亚的市区并不落后,也有大商场和高楼建筑,徐映灼暗自松了口气,想来日子不会过得太差,偶尔还能去消遣。
颜伍在车里指着其中一栋高楼说:“少爷,这就是咱们华盛在南非的子公司。”
徐映灼表示知道了。
车子开得越来越远,徐映灼酒醉后一直昏昏沉沉,再加上醒来受到了大惊吓,这会儿一放松就开始犯困,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村落。
黄沙飞扬,四周全是泥房子,看不到一点儿现代的科技。
走到地面上,脚板隔着鞋底也能感觉到烫,太阳仿佛就挂在人的头顶。
徐映灼懵了:“这是哪儿……”
颜伍:“这是坦桑尼亚最北边的一个部落。少爷,我忘记跟您说了,大小姐前段时间刚好在坦桑尼亚买了几座矿山,就在这里。”
“反正华盛已经派了几个高管去子公司了,其他事情都不用您操心,只需要在重要场合露露面就行。大小姐怕您无聊,就让您平时住在部落,把矿山项目一起监督了。”
徐映灼抬头看着前方落后的村落,一张开嘴里全是沙子,咳得话都说不清:“咳咳……我真是谢谢她……”
他以为自己是傀儡,没想到是她黎大小姐发配出去的奴隶!
颜伍提醒:“少爷,部落的酋长来了。”
那人戴着高高的发冠,脖子上挂了好几串野兽的牙齿,冠上插着的羽毛在黄土弥漫的风中肆掠飞舞,他皮肤黝黑看不清五官,伸出白色的手掌心想要握手。
他好像很兴奋:“卡里布!卡里布哇卡哇卡玛塔塔!”
徐映灼:“……他在说什么?”
颜伍听了个大概:“他说欢迎你,您是他们的贵客,好像还给您准备了晚宴?”
徐映灼正好饿了,跟着酋长过去。
半个小时后。
热情洋溢的部落妇女头顶着菜上来了,徐映灼看着面前飘着血丝的羊肉汤和盘子里不知名的虫子大惊失色。
“颜伍!快把这个拿开!”
酋长用食指捏住一只白色的蠕虫,蘸了碟子里绿色的酱汁,那虫还在蠕动下一秒送进酋长的嘴里,剩下的半具尸体还黏在酋长的大白门牙上惨惨扭动。
酋长竖起大拇指:“里可!徐,里里可!”(好吃,你快吃。)
颜伍捂着嘴:“少爷,我一个下属不配坐在桌子上吃饭,呕…我去门口站岗了,呕……”
颜伍走了,徐映灼快疯了,那热情的酋长怕贵宾不好意思,坐在他旁边夹着虫亲自喂他嘴里。
徐映灼尖叫:“no!nonono!”
“no?”酋长停下,看着他。
徐映灼连忙比画:“我!”
他指着自己。
“肠胃不好!”
他指着自己的下腹,然后又指着他的虫子,“不能吃没熟的东西。”
然后他食指立起来,脑袋直摇头:“不然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酋长好像真的听懂了,指着他的下腹惊讶问:“加西?滴滴罗嗖瓦卡卡?徐?”
(你那里真的硬不起来了吗?徐?)
他看着年轻的男孩有些惋惜:“瓦卡?”(真的?)
“瓦卡瓦卡!”徐映灼见他听懂了,含泪点头。
酋长沉默了,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短短一天,徐映灼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颜伍同情极了,也没提出让他去矿山看看,直接带他回住宿。
路上,颜伍在交代几点注意事项:
“第一。少爷,虽然坦桑尼亚这几年发展起来了,但仅限于市中心。这个部落离市中心有几千公里,治安不好经济落后,有的村民野蛮狂躁,尤其是在矿山上。所以您最好不要太晚回宿舍,外出时也请务必带上我。”
徐映灼被太阳晒得脱了一层皮,又热又累,胃里还反胃,实在没有力气回应他了。
宿舍到了,里面搭了一张木板床,坐上去吱嘎吱嘎的,泥巴墙还在掉灰,徐大少爷何曾住过这样的房子?
徐映灼沙哑着嗓子问:“浴室在哪里?我要去洗澡。”
宿舍外有一个茅房,是徐映灼从来没见过的旱厕。他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淋浴或者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