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别过来……”
黑夜里,黎愿陷入沉思。
第二天,徐映灼全身酸痛的起床,黎愿已经醒了在餐厅吃早餐,他拉开椅子也跟着坐下。
今天早餐很丰盛,大早上就吃海鲜。
黎愿放下筷子,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你什么表情?”徐映灼咽下嘴里的生蚝问。
“你现在给我一种感觉。”
“什么?”
黎愿看了他两眼,男人的眼下乌青明显,头发凌乱随意,浑身散发着疲惫的倦意。她摇摇头点评道:
“吃了两斤生蚝都无力的人夫感……算了,你以后搬去客房睡吧。”
没用的男人。
徐映灼:“???”
*
徐映灼苦练大半月的基本功,小有成就,这天邀请朋友们来看他跳舞。
周寒他们看见如此滑稽的一幕,笑得人仰马翻:“不是灼哥,你个大老爷们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映灼淡定地跳完最后一个八拍:“你们懂什么,这叫艺术,叫肢体表达灵魂,一群土包子。”
机会难得,他们赶紧拿手机录下来。
杜潇边拍边笑:“你学芭蕾黎愿知道吗?”
徐映灼笨拙地着转了个圈儿,语气骄傲:“不知道,我要悄悄学跳舞,惊艳所有人。”
……那可能是惊吓吧。
芭蕾舞服是紧身的,讲究舞者身材纤细,瘦长。徐映灼长是长,可那满身的肌肉像是要把舞蹈服撑破。他既不轻盈,也不优雅。
就像一个魁梧的黑鹰非要把自己塞进白天鹅的皮套里。
在震耳欲聋的沉默声中,私教老师进教室,他搬来两个高高的架子准备讲新课。
“前面的基本功你都练得很好,今天我们来学点花样。”老师示范,从一张架子上空中一字马跳到另一张架子上:
“芭蕾舞对舞者的腿要求很高,必须有力柔软,能腾空跳跃。”
徐映灼盯着那两张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架子无声咽了咽口水。
“别怕,它只是看着危险,其实一点也不安全。”
徐映灼在那么多双注视的眼神中骑虎难下,于是……
“咔”一声。
“我靠!”
“快来扶我啊,我骨折了!”
众人兵荒马乱。
到了医院,徐映灼脸很臭地坐在轮椅上,他的腿被扭伤包了石膏,整个人异常狼狈:“这几天我去周寒那住,受伤的事情不要跟我老婆说。”
怪丢脸的。
“啊?”杜潇挠头,“可是我已经跟你老婆说了诶。”
黎愿来得很快。
男人耸拉着脑袋坐在轮椅上,惨兮兮的模样,身边围着一群狐朋狗友,黎愿第一反应以为他去哪里又惹事了。
冷凝的目光往他臃肿的大腿上一扫:“你又去哪里鬼混了?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人心中的成见真是一座巨大的徐映灼。
徐映灼被冤枉后内心一阵酸楚,碍于朋友们都在,垂着脑袋不说话。
周寒他们将徐映灼搬去车上,见气氛不对,怕被迁怒赶紧撤了:“那灼哥我们先走了。”
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徐映灼才替自己喊冤:“我没有鬼混。”
他将失落的情绪掩盖在浓睫下,语气控制不住的委屈:“是我跳舞的时候扭伤的,不是在酒吧跳舞,是舞蹈室。”
“你?跳舞?”黎愿看着他明显不信,徐映灼什么时候还会这个技能?
徐映灼有些难堪:“我只是想和你有共同的爱好……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不比别人聪明,也不会跳舞讨你欢心。但我只想多学一点儿,这样你就能……”
这样你就能多看看我,就能和我多说一点话。
徐映灼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想极力讨好观众,却在舞台上狠狠摔了一跤。
黎愿听完沉默了很久:“以后别再做些种没意义的事情。”
声音一顿,她看见男人的头埋得更低,扣着手指,脆弱又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