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春来,你有别的,”宫忱早有准备,拾起一片大红叶子合拢,割开掌心,让流出的血汇聚在叶子上,很快将叶子装满,递了过去,“给。”
应春来高兴地“哈”了一声,飞快从应婉的脸上游到她的指尖。
“姐姐!快点让我过去!”
应婉犹豫了一下,在应婉的催促声中接过那片叶子,指尖在血水中轻碰一下,应春来很快顺着血游了进去,泡澡似的在叶子里打起了滚。
咕噜。
咕噜咕噜。
“哈!”
“………”
“宫先生?”只有青瑕忍不住在旁边提醒他,“记得止血。”
宫忱回过神,“嗯”了一声,没看青瑕,而是转向应婉。
“应师姐。”
“今日已经见到了段瑄,他确实还留着春来的另一只眼睛。”
掌心的伤口迅速恢复,宫忱将残留的血擦拭干净,缓声道,“其实,当时的情况我本可以试着把它从段瑄手里抢回来,但……”
“行了,”应婉不自在地咬了一口月饼,“我又没说什么,你也有自己重视的家人,是我有求于你,你不用跟我道歉。”
宫忱点点头:“好。”
“不过说真的,你最应该跟我说的是谢谢,”应婉两三口把月饼塞完咽下去了,吐槽道,“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弟的那个什么破比试,老娘今晚快把整片树林的鬼都抓来了……哦,对了,有个死鬼拿这个贿赂春来,我就给它放了,也不知道是什么。”
应婉说着掏出一个小白壶子。
青瑕:“打开看看?”
宫忱:“嗯?”
打开了,都凑过去一闻——
浓浓的酒味。
一人两鬼面面相觑。
——
“等!等一下!”
宫忱用手死死捂着酒壶:“在开封之前,我有个很很很很很严肃的事情要做。”
“那你还不快去做,我先喝。”应婉卯足了劲在抢。
“应师姐,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宫忱一个巧劲把酒壶抢到手,“等我发个传音再一起喝呗。”
应婉打不过他,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翻了个白眼:“给谁传音啊,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当然是给师兄,”宫忱抱着酒壶,坐在另一块地上,小心摸出怀里的传音符输入灵力,“我今天还没跟他说过话呢。”
“大半夜的,你拿什么理由联系他?”应婉咬着牙道。
“还需要理由吗?”宫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既然成了亲,像在外面喝酒啊和谁单独相处啊这种事情,那都是得提前………”
“他要是不同意呢?”应婉没听完,脸色有些狰狞地打断了他。
“他不同意,我就偷偷喝咯,反正我对他忠贞不渝,我就压根不可能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那你还问个屁!!!!!”
“宫忱!!”应婉忍无可忍,怒吼一声,“你踏马再装一句试试!!老娘要宰了你!”
宫忱边跑边说:“应师姐,别激动,我开玩笑的,其实是我算好了时间,现在是师兄出发的第三日零两个时辰又一刻,他应该已经回到凤鸣城了,我主要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平安到家………”
“刚到。”
此话一出,两人都齐齐刹住。
“………!”
宫忱才意识到不知何时手中的传音符已经是彼此连通的状态了。
应婉一脸幸灾乐祸。
他简直是瞬间把酒壶放在地上,不再胡闹,火速窜进树林,找了个没人也没鬼的地方。
青瑕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神色有些落寞。
“师、师兄,”宫忱把头发上沾到的叶子取下,喘了口气,“晚上好。”
“想喝酒?”许是舟车劳顿,徐赐安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有点想,可以吗?”
“问什么,不是说就算我不同意,你也要喝吗?”
果然听到了。
宫忱脸上有点儿发热:“那是我说笑的,你别当真……你不让的话,我哪敢啊。”
“真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