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带了药,”宫忱险险接住砸来的镶金带钩,看了一眼,“咦,这个是不是段瑄身上也有一个?”
段钦仿佛被戳到痛处似的:“闭嘴!你也配给我涂药?滚出去!”
“我没说要给你涂啊,都是男人,我可不想摸别人的屁股。”
宫忱咳了咳:“不过,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我踹段瑄不是因为那只鸟,”段钦不耐烦道,“少来套近乎。”
宫忱思忖片刻:“那是因为他腰上也挂着这个带钩?这带钩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要你管!”
“我好歹算是你哥,管一下怎么了?”宫忱厚着脸皮,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布袋包着的烤红薯,“听说你没吃晚饭,给你。”
“区区一个外姓………”
段钦本来还想嘲讽他,看见烤红薯,大抵是真的饿了,倒也没有嫌弃,一把拿过大口吃了起来,含糊道:“你现在可以滚了。”
宫忱便滚了。
滚去端了杯水回来。
段钦被惊噎到了,呛咳着接过来喝了一口:“为了只鸟,你连脸都不要了?”
“脸面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宫忱把金带钩递过来,“我以前为了几两钱什么都能干。这种值钱玩意,你就算要扔,也别在我面前扔。”
段钦“切”了一声,别别扭扭地把他的金带钩摸了回去,看似不情愿,实则宝贝得很。
宫忱猜:“你娘送的,但是你和段瑄都有?”
段钦撇撇嘴,“嗯”了一声。
到底才十二岁,少年藏不住太多心思:“我有的他都有,但是罚的时候,总是我多受罚。”
“我就一个娘,”他越说越不忿,幽怨地看了宫忱一眼,“从前有个段瑄跟我抢,现在又来个你。”
宫忱捂住嘴,没忍住,笑了一声,心说这娘俩还真有意思。
“你笑什么?”段钦羞愤道。
“你这样想不对,段夫人对我们好,只是因为她温柔,但在她心里,谁也无法代替你啊。”
“………真的假的?”
“真的,”宫忱肯定道,“就拿我举例,虽然段夫人待我很好,但是我也没办法把她视作娘亲一样的存在。”
段钦怒了:“你个白眼狼。”
宫忱:“……………”
“可是娘也没多偏心我啊,”
过了一会,他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我看不出来。”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宫忱道,“我就是她偏心你的证明啊。”
“她让我跟你一起去,其实是怕你得罪人,让我看着点你。心里担心你,托我给你带药,不然你以为我哪有钱给你买这么好的金疮药?”
“那这药段瑄有没有?”
宫忱心说我哪知道,嘴上当然往好的讲:“应该没有。”
段钦“哦”了声,没再说话。
这事宫忱以为就到这里万事大吉了,结果三天后,两人在前往徐家的马车上再次碰面。
宫忱自以为兄弟关系大进一步,主动挥手打了招呼,亲切道:
“钦弟——”
“闭你的狗嘴。”
宫忱:“?”
段钦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我都跟人打听过了,那金疮药段瑄明明也有。”
我晕。
宫忱彻底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