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的?
宫忱心一横,便转了过去。
“那个,你听我说………”
面前的少年身着锦袍,戴着半张青红交加的猞猁面具,眼睛和嘴唇的颜色都很淡,静静地看着他。
宫忱不知是被他脸上有些怪异的面具吓了一跳还是怎么的,哑声了。
“你倒是说啊,道歉不会吗?”
说话的家仆是个同样年轻的少女,气鼓鼓地叉着腰。
宫忱这才回过神,慌忙道:“对不起,我……这花不是我扔的,是我表弟……我替他跟你道歉。”
“不是你的?”少年手掌轻摊开,露出掌心里花苞饱满的朱砂红霜。
“虽然不是我的,”宫忱犹豫了一下,道,“但,是我朋友精心培育的,不知可否归还?”
少女笑道:“你把自己说得真好,又替你弟道歉,又替你朋友要花,你当我们好骗吗?”
宫忱:“我说的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脸红呀?”
宫忱惭愧地低下了头。
其他家仆们笑个不停。
少年倒是没笑,瞥了他一眼,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问题,宫忱还真不知道,硬着头皮胡诌:“我只听说,徐公子为人善良……”
“善良?”
少年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词,嘴唇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笑声很好听,对宫忱说,“还给你。”
宫忱如蒙大赦,双手去接。
就见少年单手轻轻合拢那花苞,不一会,鲜红的粉末如漏沙般,一点点从他的手心里,落到宫忱的手中。
淡淡的香气在空中散开。
少年问:“还善良吗?”
宫忱:“………………………”
当他捧着被粉身碎骨的菊花在原地石化时,他的表弟和好友已经在另一边打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先数三?”
“你为什么跑那么快?”
“你为什么丢下自己表哥不管!”
“你为什么丢下自己朋友不管!”
“还不是你带的破花!”
“还不是你到处乱扔!”
“……………”
“吵够了没?”宫忱面无表情道。
两人顿时看向同一边,惊讶道:“你就回来了?”
“不应该啊?”柯岁围着他绕了三圈,“徐赐安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你没被打出什么内伤吧。”
“受伤的不是我,是它,”宫忱把花粉给他看,心痛道,“还能用吗?”
“不用,路边摘的,又不值钱。”
柯岁主动把花粉一口气吹散了。
宫忱:“………”
段钦:“草,别往我脸上吹!”
“吹的是花粉怎么会是草呢?”
“…………”
宫忱不管他们两个,左顾右盼。
“你到底有没有事啊,”柯岁狐疑道,“不会被言语羞辱了吧?”
“没有,我只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