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黑色实在太丑。”
“红色更适合他。”
等一等,红色?
身上的黑衣被划破之后,宫忱找应婉师姐缝补,但其实是师兄缝的,后来应婉师姐给了他一件新衣服,应当也是师兄给的。
那件衣服是什么颜色?
就是红的!
瞬间一道烟花在宫忱脑中炸响。
所以,徐赐安绕了这么一大圈,只是想要送他一件红色衣裳。
就这么简单?
竟这么简单。
用发冠将头发束好之后,宫忱情不自禁把脸埋进徐赐安的后颈,发出一声喟叹:“师兄啊……”
徐赐安青筋微突:“干什么?”
“你说,”
宫忱在他耳后低喃,“我要不要,干脆穿一辈子你喜欢的衣服好了。”
第25章我欺负师兄师兄,生辰快乐
我要不要,干脆穿一辈子你喜欢的衣服好了。
一辈子。
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徐赐安仿佛忽然掉进冰窟,身体本能地颤了一下。
恰时,一只掌心幽灵从眼前一晃而过,绯红色的光刺入他失神的瞳孔,像漆沉夜空中蓦然炸开的烟火。
他很难不去想起,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因为是除夕,紫骨天的烟火太喧嚣了。
他听李南鸢说,宫忱日落后便离开了门派,走得不声不响,只有掌门和几位长老知晓。
日落走的。
岂不是连下山的路都很难看清。
徐赐安独自坐在角落,低头抿了一口手中的酒。
好苦。
眉头皱起。
“徐师兄,”不远处的酒桌上,有细心的师弟喊他,“怎么你请我们喝酒,自己却跑到一边去了?”
“不用管我。”
那师弟热情极了,又说:“不会喝酒也没关系,我们不会笑话你的,过来吧——”
徐赐安眼皮都没抬:“滚。”
那边才怏怏地没了声。
过了片刻,继续聊起今年谁干了什么大事,谁又犯了什么蠢事,家长里短的,笑个不停。
还是很吵。
又不能真的让他们滚,自己找来的,又赶走,像话吗?
徐赐安又抿了两口,拎起酒壶摇晃着出了门。
外面也有人,有篝火和酒肉香,升起袅袅几缕白烟。
他走得远了些,路上遇见一个提着好几盏灯笼的人。
“赐安?”那人诧异地叫住他,“你往山下走干什么?”
“议事长老,”徐赐安抱着酒壶,给人鞠了一躬,“您好。”
这是谁?徐赐安没这么乖的啊?
议事长老愣了下,拨开灯笼去看他,才恍然道:“哦,你喝醉了啊。”
等一下,徐赐安不喝酒的啊!!
正当议事长老怀疑自己的记性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徐赐安指着他手里的东西问:“请问这些灯笼怎么卖?”
“不是卖的,我拿来送人的,”议事长老咳了咳,老脸微红,“不过你要是喜欢,拿一个走就是了。”
“谢谢。”
徐赐安挑了个看起来最亮的,作为交换,把酒送给议事长老,并附赠一句,“要追红叶长老送灯笼没用,跟她一起喝酒吧。嗝。再见。”
他在议事长老恼羞成怒的训斥声中一步一步往黑漆漆的山下走。
将灯笼挂在一个显眼的地方,他坐在正下方的台阶上,吹着冷风。
等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