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凑过来吃瓜,火速过了一遍那些照片,留意到角落里的一个灰扑扑的影子:「这不是谢灰??」
宋汝瓷查看照片,手指无意识轻轻捻着袖口。
周既凛看了看他的手,又抬起视线回到屏幕,低声说:“他们为谢重屿服务,做一些金融白手套的中间操作。”
谢重屿。
这个名字不需要特别介绍,猛兽联盟党的旧党魁,兽都几乎没人不了解。只不过几年前他卸任之后,就一直在被对手用各种借口调查,甚至几次出入监狱,不算多太平。
这也是国会山里颠扑不破的惯例,每个下台的党魁都会被对手针对、讨伐、被清算,要想彻底解决干净,少说也要十来年的时间。
在这个过程里,他们的家人、朋友、一切有相对紧密社交联系的同仁,都难免受到牵连。
周既凛等他看完这些照片,关掉页面,松开那只在掌心小过头了的白色鼠标。
宋汝瓷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瞬变兔子的怪梦。
“怎么样。”周既凛问,“有想法吗?”
年轻的Beta像是有些出神,垂着的睫毛眨了下,才醒过来似的抬起眼睛,迎上灿金色的沉毅虎瞳。
谢妄叫“周叔叔”,虽然多少有小孩子闹脾气的成分在,但其实也不算完全不合适——在宋昙白的记忆里,当初父母毫无预兆忽然离世,就是周既凛来处理的后续,安置的兄弟两人。
那时的宋昙白也才刚毕业上班,Beta的生长环境极为单一,如果缺乏长辈引导,就会出现很多不了解的信息差。
有近半年的时间,他都是在手机上给周既凛发消息请教。
“不太能确定……”宋汝瓷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更保守的判断,轻声说,“看起来很像,但当时的警是我报的,父母的——尸体,也是我帮忙抬走的。”
这段记忆的画面很清晰。
还没有彻底成年的Beta手在不停颤抖,但还是尽力维持镇定,把年幼的弟弟拢在怀中,遮着弟弟的眼睛,尽力学着大人的样子向警方致谢。
如果父母没有意外身亡,他们的生活就会完全不一样。
宋昙白不需要这么着急地彻底进入社会,打两份工来养家,也不需要把日常生活的每分每秒都榨出来照顾谢妄。
宋昙白本来也有自己喜欢做的事。
收在的仓库最深处的吉他已经落灰很久了。
……
周既凛垂着视线,看了他片刻,点点头,不再多说,只是把另一份打印好的资料递给他。
宋汝瓷以为是谢妄父母的其他信息,接过来打开,却微微怔了下。
是份新工作招聘。
驯兽员。
“我行吗?”已经几乎变成雪兔的Beta坐在椅子里,握着那份资料,仰起头,有些迟疑,“我还不太能完全压制应激……”
“所以想让你试试。”周既凛去查过了资料,“兔子也擅长咬人和蹬鹰。”
宋汝瓷:“……”
这算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毕竟周既凛没有刻意掩饰,被他咬的那一圈齿痕还留在手腕上。
系统深刻怀疑这是用了什么蚀刻药水。
毕竟对基因顶级猛兽Alpha来说,唾液里就有恢复因子,要恢复这点破皮的小伤,低头舔舔就行了。
宋汝瓷看着那份资料,认真阅读上面的条款和注意事项,周既凛靠在一旁的文件柜上,不远不近,注视着他。
这本来并不在计划之中。
但绕着兔子打转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周既凛要执行公务,不是时刻都能盯紧,那就不如调整思路。
“会有三个月的带薪培训,我来教你,通过考核后,才会分配你去工作。”
高大的白虎警长低头,翻阅着打印出的监控画面——莫名其妙凑上来的幽灵蟒党魁,篡改学校通知带人来“探病”的白化科莫多龙优等生,还有那几个跟班,盯着楼顶舔舐唇角的苍狼,尾勾蠢蠢欲动的杀人蝎。
还有那个躲在窗户后面,视力很不错,盯着他们直到警车开出几公里的青春期未成年小鸟。
宋汝瓷应当发展一些业余爱好。
周既凛说:“我想你该学会用电棍和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