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绪文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程父被推进去已经三个小时了,手术中的红灯依然亮着,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医生说是急性心肌梗塞。”程母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好在送来的及时……”
她的眼眶通红,精心保养的脸上第一次显出了老态,那个总是优雅从容的程夫人不见了。
“是我的错。”程绪文盯着地面,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他近来似乎总是在认错,在道歉。
程母没有回应。
不是所有的歉意都能得到回应的。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程氏的几位老董事匆匆赶来。
“老程怎么样了?”
“公司那边……”
程绪文抬起头,眼神凌厉得让来人自动噤声。
他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这些长辈,但此刻,他的程父躺在手术室里,而这些人,这些曾和他程父风雨同舟的人,第一时间关心的居然是公司?
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为首的董事轻咳一声:“绪文,我们不是不关心老程,但银行已经冻结了公司账户,如果明天中午前还不上那笔贷款……”
“滚。”
这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程绪文缓缓站起身,在走廊灯光下投下压迫性的阴影,“滚出去。”
老董事们面面相觑,最终悻悻离开。程母望着儿子紧绷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
凌晨四点,手术灯终于熄灭。
“病人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医生摘下口罩,“但需要静养,而且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程绪文点点头,看着护士将程父推入ICU。透过玻璃窗,他看到那个曾经叱咤商场的男人如今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秘书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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