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跃:……?
鲤跃开始奔跑。洛克斯与凯多从容跟上。
后面的岛民也跟着奔跑,其中还有老人与小孩,他们很快就变得气喘吁吁,鲤跃只好改奔跑为慢速步行,长长的队列仍然执着地跟在她的身后。
鲤跃暂停前进,回头问岛民:“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岛民有的是理直气壮,有的是哭唧唧地回应,声音参差不齐,但都表达出了一个意思:
“可是,万一岛主你又突然消失了呢?”
鲤跃无奈地再次强调:
“我最近都会待在岛上……”
岛民:“真的吗?”
鲤跃:“真的。”
岛民:“好耶!”
然后他们继续跟在鲤跃身后。
鲤跃:“……”
强烈地幻视了一些患有分离焦虑症的小动物……
可他们都是人类啊!
岛民们就这样跟了鲤跃一整天,半步也不曾落下。
鲤跃去农田,开始种植与收割的时候,在此处工作的岛民会回到农田,与鲤跃一同劳动;
去到牧场,投喂饲料、为小动物梳理毛发的时候,此处的岛民会回归
牧场;
去到建筑工地,测量木材、浇筑地基的时候,建筑工人会重拾工作。
……
就这样去了一处又一处地点,鲤跃感觉自己像是在放生岛民。
每去到一处,后面的队列会少上一些人。岛民们跟着岛主一起,回归他们的日常。
……
再去到居民区,鲤跃将最后一位岛民送回她的房子里。
她身后便只剩下了洛克斯和凯多。
鲤跃最后前往的地点,是监狱。
洛克斯大概也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当鲤跃站在监狱门前时,洛克斯也不曾阻拦她进入,只是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凯多对监狱不感兴趣,也对前船长的地盘不感兴趣。他停留在了监狱门前,目送鲤跃走进去,满脸郁闷地喝起酒来。
因为岛屿回到了封闭模式,监狱里的犯人少了许多。洛克斯表现出了些许作为监狱长的认真态度,说道:
“有的作为岛屿劳动力归顺了,有的已经被我扔出了这座岛。实在无可救药的那部分,被我放在了地下,离我最近的那批牢房。由我监管着,不会出问题。”
鲤跃来这里,其实也不是为了巡查监狱工作。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监狱最底层的单人间。
洛克斯跟在她身后,又是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踏下楼梯。动作慢得像是掩盖急迫的刻意伪装,又像是不太甘愿的逃避。
鲤跃还是见到了洛克斯的房间。
——他也不曾预料到她突然的回归。
当他发觉鲤跃的到来后,又太过热切,不曾有过收拾房间的余裕。
鲤跃看见洛克斯的房间乱糟糟的一片。
地上随处散落着各式的碎片。房间的主人好像随时都会陷入狂躁状态,去砸碎一些东西。
鲤跃在地上看见了陶瓷碎片、玻璃碎片。
它们不知道在地上沉寂了多久,其主人不清扫它们,硬踩上去,一些地方的碎片几乎被碾成了屑。
鲤跃还看见桌边大量被扫落的书本文件。
同样的,它们落在地上,也不曾被理会过,只是杂乱地躺倒着、竖立着、堆叠着。
桌上的东西有的很耐砸。比如纯金的印章、钢笔,它们落在墙角,只是形状有所歪斜,看上去尚能够使用。
但有的东西不耐砸。比如墨水瓶,在墙壁上留下了一块再也去不掉的黑色污渍;
再比如玉制的台座,被摔成粉碎,混杂在玻璃碎片之中。
而为数不多留存在洛克斯桌上的……
鲤跃看见了那个金制的狮子、看见了那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朵枯萎的花。
鲤跃走过去,把花朵从中取出。洛克斯脸上又有了几分愠恼的影子,上前似想夺回那朵花。鲤跃已是飞速地将花朵销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