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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城是座大城市，像穗城那样开到凌晨三点的茶楼也是有的。

提前点单，他们到那后，就差不多开始上菜。

夜宵何同安不会吃很饱，所以点得东西不多。

他切漏奶华时，白山玉就慢条斯理地帮他剥好蟹腿。

“今天比赛打得很漂亮。”

白山玉说：“网上很多人讨论你，说不定到转会期就会有人跟你开价。”

何同安稍顿，撩眼看向白山玉：“我不会走的。”

白山玉微偏头，好像不知道何同安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样。

何同安也不在意，之前白山玉作为“papillon”的时候，就有透露过他担心他身边以后人越来越多，他的位置会越来越少、越来越远。所以何同安自然知道白山玉今天提这一嘴是为什么。

他直接道：“我可以现在跟你补个十年的合同。”

白山玉停了下，随后低笑：“安安，不要这样说。”

然而他下一句并非“我没有这个意思”，而是：“我会心动的。”

他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何同安都佩服了。

不过白山玉这样坦诚，何同安反而觉得舒服：“你可以心动。”

他跟白山玉说：“这又没什么。”

何同安表情平静，看上去确实是不觉得有什么的。

但白山玉轻叹了声，认真地看着何同安：“安安，你知道十年意味着什么，你的职业生涯完全攥在我的手里…你得多考虑考虑，不能因为觉得我好，就这样把自己十年交代出去。”

“我知道人心容易变。”

何同安觉得白山玉实在是太把他当小孩……就这样白山玉还说没有：“你也会变吗？”

其实这个问题，问谁，此时的答案都会是否定的。

白山玉：“安安，我当然会跟你说我不会变……”

“我知道你的意思。”何同安打断白山玉，“但我愿意相信你。”

有些话何同安说不出口，只是在他心里，白山玉是不一样的。

白山玉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关心他、担心他，一路牵着他往前走，教他很多，引导他很多…如果这么好的白山玉都不能相信，那何同安觉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很没意思。

人和人之间总要有信任的。

何同安只不过是选择了白山玉而已。

白山玉微顿，不可否认自己的愉悦：“…好。”

他没有再多说，比起让何同安退却，他当然希望何同安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依赖他，他先前说那么多，只不过是努力站在何同安的角度去考虑。那几年的治疗终究是有用的，至少让白山玉在面对何同安的事情时，可以稍微维持一下正常人的皮囊，而不是满目算计与利益。

不过既然何同安不需要，那他就自私了。

白山玉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可以为何同安做任何事，何同安当然可以依靠他。

何同安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他能够感觉到白山玉的真挚，也正是这些，才如此打动他：“……嗯。”

他最终应声，然后换了个话题：“吃饭吧。”

他和白山玉的时间，真的只有吃一顿饭而已。

等一下他回基地还要继续rank。

白山玉把剥好的蟹腿推给他，很自然地拿起叉子去叉何同安面前碟子切好的漏奶华。他不怎么喜欢吃甜，不过他喜欢从何同安手里得到糖：“好。”。

第二天何同安醒来得有点早，他起来时只有dusk起来去晨跑锻炼身体了。

小熊就喊他：“蝴蝶，来一下。”

何同安以为是有什么采访需要他拍，WG有准备出那种俱乐部视频，这些天摄影师都有来拍他们，还问了他们几个问题。

结果过去时，小熊拿出了新的合同，有点复杂地看着他：“那个…十年的合同……”

声音越说越小声。

何同安拉开椅子坐下来，翻开时，先笑了下。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冰雪初融不是玩笑，生动又鲜活，像是橱窗里精致的娃娃活了过来，带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青春年少。

也看着更加风发。

小熊顿了顿：“…怎么了？”

何同安摇头：“没事。”

他就是觉得好笑。

有人昨晚还在冠冕堂皇地劝说他想清楚，今天就火急火燎地把合同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