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了四本话本,拢共挣了二两四钱银子。这回接了一本话本,老板说抄完这本有一两银子,把话本揣进怀里,他这段日子在忙写文章一直没看。
他打开话本一看,跟寻常的话本多了一些露骨的描写,他看得面红耳赤。
文字没有图片直观,宋长叙只看见有一小段,这在古代话本里已是露骨,登不上大雅之堂。
这本他先抄写,往后不抄这样的话本了。
这次他下笔的速度快,飞快抄写,耳朵有些薄红。宋长叙除了在家看书抄书外,家里有做的活,他也会帮忙做一些。
他抄一阵,起身去灶房给水缸挑水。
这次挑水脚步扎得稳,来回三四趟就把水缸灌满。刚开始挑水还要出汗,现在身子经过锻炼后,挑水除了肩膀有些酸胀外,没旁的毛病。
腰腹间有了薄薄的腹肌,腰线窄,他一向穿长衫,身子轮廓不大清晰。
他挑水回去,半道上撞见几个哥儿从河边回来,中间最显眼的就是许知昼。
自打宋长叙去许家给他送了药膏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几个哥儿撞上宋长叙,他们说笑的声音消失了,孙绿真用肩膀撞了撞许知昼。
许知昼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宋长叙依着礼节给他们打一声招呼。两个人定亲后在人前还是要装作不熟悉,宋长叙只问,“许伯伯身体还好吗?”
许知昼一板一眼的说道,“我爹他身子好着呢。”
宋长叙闻言就错开他们走了。
“人都走了,知昼你还看。”孙绿真拉了一下许知昼的胳膊。
许知昼轻咳一声收回眼神。
其中一个哥儿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们都定亲了,怎么说话那么生疏?”
“我们都没见过几面,见面自然生疏些。”许知昼脸不红心不跳。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垂下眼眸,“哎呀,你们都不要打趣了。”
他端着洗衣盆,攥紧盆子边沿。
几个哥儿友善的笑出声。
许知昼回去的路上还想宋长叙,瞧着是结实一些,之前挑水都要喘大气,现在能平稳的挑水还能得闲跟他们说几句话。
这是极好的。
许知昼到家把衣裳晾好,然后在一旁搓麻绳。搓麻绳来捆绑柴火拿去镇上去卖,还能用来牵引农具拉车。
家里的油盐要吃完了,过几日要去镇上买,来回去一趟六文钱,背篓多带些东西去镇上卖,这才划算。
搓完麻绳,把鸡草扔进鸡圈。许家养了鸡鸭,还有三头猪,每天早晚要煮两顿猪食。
他又拿扫帚把院里扫干净。
今天他带了木簪子,在家一般不带贵重的物品,让人瞧见眼红。他长得好看,旁的都是点缀。
许知昼忍不住又去屋子照镜子。
今天虽没有打扮,但瞧着还是不错。宋长叙该是看他的。
许知昼晚上用热水洗脸,把热帕子盖在脸上。
家里的人都习惯他这样了,从小到大许知昼都很臭美。
当时家里只有曹琴的屋里有铜镜,许知昼年岁还小就要爬到曹琴的床上找镜子来照。
长大后,许孙正给家里的两个哥儿都买了一面镜子各自放屋里。
许家的样貌都好,许知辞定下的谢淮川,本来早该成亲了,现在拖到现在。两孩子感情深厚,要说退亲这种事许家也做不出来,要是一直等,家中父母又心疼许知辞。
眼瞅二儿子要嫁人了,许家父母心里就更忧愁了。他们心里明白大儿子心里也苦,故此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
许知昼用热帕子敷完脸,清清爽爽的回屋拿了还未绣完的荷包溜达进许知辞的屋里,哥俩一块边绣荷包边说话。
许知昼攒了三个荷包打算去镇上卖个好价钱,许知辞瞧见许知昼有一处针脚错误给他指出来。
“大哥,你怎么什么都做得好。”
许知辞闻言笑了笑。
许知昼绣了一会儿躺在大哥的床上,被褥还有暖暖阳光的味道。
许知辞在绣衣服,一看那墨蓝色的颜色就是在给谢淮川绣,他撇了撇嘴。
他都没得大哥绣几件衣裳,尽让谢淮川这小子占便宜了。
谢淮川在军营得了银子会寄回来,没寄给他的叔伯,反而寄给许知辞。
这架势让谢家那伙子人恨得牙痒痒。
他大哥每年要给谢淮川寄多少东西去,两人又是未婚夫夫怎地不能管谢淮川的钱了。
哪回瞧见谢家的人给谢淮川寄过钱。
许知辞低头眉眼温顺,一针一线都是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