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要逃,便也该知道玩弄本世子的后果!”
屋内的茶具砸了个罄,影卫不敢多留,急忙退下便要去寻人。
可刚走到门口,面色一顿。
“舒姑娘!”
这一声唤落,书房里的人当即抬眸,便见浑身泥污与血的人站在了外面。
文瑶没想到会如此,她神色惶恐,手害怕地不自觉拢紧,却因太过疼痛,皱起了眉。
前夜刺客将她掳走到城郊,来不及杀她,便被追来的暗卫反杀了。
碍于她是鹤老的徒弟,此刻便将她丢在草屋旁的泥洞里,头顶盖着木板用巨石压着。她不知试了多少次去将那木板推开,却终究无果。
她起初没有放弃,甚至用双手去挖泥土,挖到手指头血肉模糊,最后虚弱地靠蹲在洞里。
她想这样死了也好,没有婚姻,再也不会牵连谁。
可她又不想放弃,终于呼喊来了农妇将她解救上来。
她也想这样一走了之的,可偏偏这么巧,江夫人去寺庙回城,又撞见了她。
无可奈何回到王府时,便得知魏璟已经有了想杀她的念头。
文瑶站在门外,书房内的人紧盯着她沉默不言。
谁都不曾开口。
影卫沿路都低着头,没敢看。
文瑶匆匆从梨园出来时也不敢抬头,她的唇被亲得发麻,不用想也知道有些肿了。幸而是晚上能遮一遮,若是白天,少不得被人发现。
云初倒是看见了,哪里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但这种事情哪里是她能过问的,何况自家姑娘也很难为情,她便不多嘴问,只说了林晏生的事。
“林公子适才一直在外头等姑娘,奴婢刚刚见他也在后头跟着。”云初拨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这会儿好像走了。”
文瑶蹙了蹙眉:“可是我进去没多久,他就来了?”
云初点头:“起先影卫大人没让林公子过去,他说什么也不肯走,后来知晓姑娘不愿见他,他似乎又在梨园外头等着。”
文瑶心里实在奇怪,今日魏璟故意用他的名头来约的自己,可林晏生怎么会知道她在梨园,还特地跑来找她?
就好像他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她,随时知道她的动向。
文瑶想想当日见面时他说的话,他怎么好好地就喜欢自己很久了呢?
而且没有见面之前,他都还算守礼,即便来了褚府也未曾失了规矩。怎么见面之后,他便如此求进?
文瑶不由地问:“祖母生辰宴时,他是如何看见我的?”
宴会上男女都分隔开,她当时在屏风后面与好些女眷坐在一起,若无人告知,他又怎么能知道里面的人都分别是谁?
云初仔细回忆了一下,摇头:“他应该没有见过姑娘,只是夫人当时向姑娘提了一嘴。”
那就更奇怪了。
他怎么就知道里面哪个是她了呢?
文瑶又想起来他似乎一早就知道自己在外面开了医馆,后知后觉地,生出一种被人监视许久的感觉。
有些后脊发凉。
文瑶嘱咐道:“他若再送东西来,便帮我告知哥哥,让他去把东西都送回去。”
有祖母在,那些东西都被代收下了。
可她实在不想要。
高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事实,一路走回去,指尖掐着都快嵌在掌心肉里了。
殿下脱着衣服,整个身子靠在那女人身上的画面,让她嫉妒到头晕目眩。
殿下如何对那样的女子会感兴趣?殿下怎么能对那样一个下人……
高柔失去了一贯持有的冷静与端庄,站在甬道口,摔了手里的玉佩。
“她不过是一个下人,怎么敢觊觎世子?!”
跟在身后的婢女见她如此气恼,不敢接话,忙捡起地上的玉佩,拨弄开尘土:“姑娘便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摔了世子所送的的东西,这万一碎了,姑娘如何再与殿下交代?”
高柔愣了愣,忙接过那玉佩。
她差点忘了,她刚才过去就是想给世子道歉的。
她是要去说清楚,那夜之事与她无关,都是姨母与贵妃娘娘的主意。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因看见那不堪入目的一幕给激昏了头。
“我是我糊涂了。”
见她终于冷静下来,婢女劝道:“姑娘不必担忧,便是殿下当真与她有了什么,以她的身份恐怕连个侍妾都够不上。只是若姑娘因这样的事恼了殿下,岂不是会将关系变得更加糟糕吗?”
男子在成婚前有侍妾的不在少数,只要那层低下的身份变不了,便影响不了什么的。
若是因此去生气,只会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