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坏。”游礼附和他,“这机子不识好歹,不了解陛下一片良苦用心,是这机子没福气。等您临幸的机子多的是,陛下要不要换一台知心的?”
“准了。”闵昉舟范也起来了,“那就九妃吧,朕瞧着九妃模样甚是好看。”
游礼捏着闵昉舟的羽绒服下摆,两个人硬是走出浩浩荡荡的架势来到九号机前,闵昉舟自信投币,最後只能气急败坏地摇晃机子的机械爪,“是不是调过的啊?怎麽这麽松啊这个爪子?”
游礼捏捏他的脸,“我觉得也是,感觉比之前我们去过的都松好多。”他又忍不住搓搓闵昉舟的脸,“咱们把剩下的币夹完,反正待会时间到了直接去看灯光秀,老板没你这个大客户是他的损失。”
闵昉舟被轻易安慰到,又继续奋战下一台机子,并成功夹起来一个大号仓鼠抱枕:灰色的毛,脸上两个乌黑的豆豆眼,按上去软乎乎的。他抱着这个抱枕得意得不行,“这下家里又多一个枕头。”
後面转移阵地企图去赚点游戏币,但两人对着那台机子面面相觑,独自研究了半天啥也琢磨不出来,只能遗憾离场。
不知不觉玩了好几个小时,坐在奶茶店的时候感觉腿都软了不少。闵昉舟叼着吸管去看游礼的手机屏幕,“现在什麽情况?”闵昉舟整个人伏在游礼肩膀上,“编辑又打你稿子回来了?”
“这倒没有。”游礼说,“只不过可能後面会考虑会不会换个题材写。”
闵昉舟不太了解这一方面,仗着游礼不捏他开始胡乱出主意,“那你写点爱情小说?写点什麽霸总企图强制爱,结果因为打不过对方遗憾离场,过了一段时间之後对方王者归来,直接把霸总强制。”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霸总这时候才认清现实,但对方的强制却让霸总误以为对方其实心里有他,他开始自欺欺人,甚至恋爱脑大爆发把名下的财産都转移给对方,还对对方说叫我一声老公我把命都给你,但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对方布下的局。其实对方只不过想要他的钱罢了,等榨干霸总最後的价值之後就把霸总杀了,以绝後患。”
“你说的可能都发不出来。”游礼捏他,“这种题材一般连编辑那关都过不了,而且爱情题材确实不太好写。”
“为什麽不好写?”闵昉舟挣扎不过,索性直接把脑袋搁在游礼肩上看他,“不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吗?你现在不是在和我谈恋爱吗?为啥写不出来。”
游礼顿了一下,说出口的时候有点不太好意思,“就是因为和你谈啊。”
闵昉舟看着他,瞪大眼睛呆着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傻。
“一落笔,几乎写的人的影子都是你。”游礼把脸移到一边,“我不想把只有我知道你的一面展露给别人看。”
闵昉舟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他忍不住捂着脸,偷偷在手指缝隙中看游礼,结果发现游礼的耳尖红得吓人。
太好了。闵昉舟心想,不只有我一个人丢脸。
两个脸烧得几乎可以烤火的呆瓜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游礼受不了地站起身,“走吧,时间到了。”
他几乎不敢看闵昉舟眼睛,但手却死死地拉着对方的手。
他们手拉着手走出了商场,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路灯也渐渐亮了起来。风大了起来,吹得路旁的落叶翻转了几圈落在马路上,被路过的车一碾和路面融为一体。闵昉舟轻轻哈了一口气,看着凝结出来的白雾缓缓上升。
灯光秀是在小广场上,走两步路就到了。他们来得早,占据了一个好位置:不会因为太近被挤进去,也不会因为太远看不太清楚。这会来现场的人还不多,他们就靠着旁边的栏杆随意吹着风。
旁边有些稀碎的杂音,有大人闲聊的声音,有幼童奔跑时发出的清脆笑声,闵昉舟擡头看天,天空还是和以往一样,没什麽星星。
“小舟,”游礼牵着他的手,“我们不知不觉也在一起好长一段时间了。”
“对。”闵昉舟靠着他,两人的手相牵着放在游礼口袋里,暖暖的,“当初蒋还说男同三个月金婚,那我们这个算什麽?骨灰婚?”
游礼轻笑了一下,“当初追你的时候,每天都在想天啊,这个人脑子里面是不是只有明日方舟?他以後该不会要和明日方舟结婚吧?那我还有机会吗?”
闵昉舟跟着笑,笑得特别嚣张,“现在脑子里面也只有明日方舟。”
游礼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闵昉舟的脸,“你就和明日方舟过去吧。”
闵昉舟笑得不行,“坏了咱俩有代沟了,不过当初说实话,我也不太明白该怎麽办。”
“主要是当时大家都觉得你长成这样,肯定是那种四处留情的浪子。”闵昉舟和他比划,然後成功又被游礼捏脸,“不过和你相处发现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而且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主要是,你不是和我一个圈的,你说的那些小说我全部都没看过,我记得我看的最多还是那种什麽末日之後我成为粥批拯救世界。”
“不过我有件事要和你坦白。”游礼抱着他,脸埋在他肩上不肯擡头,“我其实,有过偷偷嫉妒过沈愿和蒋文生。”
闵昉舟惊讶地扭头看他,想要让游礼把头擡起来,但游礼死活都不肯。
“我那个时候去问了别人要了消息,结果得知你有个发小是女的。”游礼声音很迷糊,语气充满了浓重的不好意思,闵昉舟伸手去揉他耳朵,发现那温度热得烫手,“我当时真的,人都傻了,而且当时也不知道沈愿和你什麽关系,就……”
“但後面去了解了一下,发现她是真的很热爱棘刺。”游礼说着都把自己说笑了,“前段时间还在大喊棘刺你是宝宝,宝宝也是个宝宝,宝宝摇篮何尝不是一个宝宝聚集地的人怎麽看都不会喜欢上一个现实人物。”
闵昉舟听他这一段话也跟着忍不住笑,“感觉她宁可和大白兔奶糖结婚都不可能和其他人结婚……那你为什麽会吃蒋的醋啊?”
“他和你走的很近啊。”游礼说,“而且他也是同性恋,我会有点危机感……毕竟你那麽好。”
闵昉舟转过来搓搓游礼脸,“你也好啊,我当初真的抓耳挠腮了好久,就怕你平时和谁有约出去玩了,真的好有危机感——我真的不会追现充啊……”
“不过蒋好像初中的时候就搞暗恋了。”闵昉舟和他小声分享八卦,“他暗恋的时间挺久的,去成都也是为了那个人,但我听他们说那个人可能是直男,蒋一直没表白也是怕这个。”
游礼终于擡起头,和闵昉舟的脑袋挨在一起,“那我们很幸运。”他说。
“闵昉舟,”他突然喊了闵昉舟的名字,连名带姓,很郑重,“我们出来匆忙,我也什麽都没准备,而且这一切都是突发奇想,但是……”
他的声音在抖,“我知道我现在也许并不具备实力,但是我还是很自私地想要问你。”
闵昉舟低头,发现游礼的手中不知道什麽时候多了两枚银戒,那戒指歪歪扭扭的,花纹也显得粗糙,一看就知道是手打的。他突然明白为什麽前段时间游礼的手上总莫名其妙出现很多伤痕。
“我能拥有这个荣幸,和你一起走过接下来的几十年吗?”
闵昉舟猛然擡头看他,在那一刻灯光秀开始了,亮起来的像烟火般炽热的光在漆黑的夜里绽开,那夺目的色调仿佛全都掉进游礼的眼睛里。
让他无法再挪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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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跨年番外的时间线是正文结束之後在一起的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