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自己血液凝固的手,脸上流露出几分可惜,喃喃自语道:“我只是想着,你亲口咬出来的血,或许更有意义。”
南希又开始反胃,这一次为沈墨迟的举止。
她紧紧抓住沙发扶手,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呕吐感压下去,冷冷地说了句:“沈墨迟,我真怀疑你是个神经病!”
女人只是再一次不过脑地咒骂沈墨迟,男人这一次却冷眼看过来,目光的寒意几乎将她刺穿。
南希浑身一震,硬生生僵在了沙发上。
“神经病?”沈墨迟重复,歪了歪头,“你觉得我有病?”
南希往后退了退,可她身后就是沙发靠背,实在退无可退。
“你当然有病。”她感受着沈墨迟身上徒然放出的低气压,强撑着说话,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受虐狂难道不是病?”
陈金花不知何时进入别墅,正好将南希的这几句话听进去。
她脸色大变,连忙跑到沙发边,惶恐溢于言表地对沈墨迟道:“二少爷,南小姐这几天太累,可能难免说些胡话,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南希第一次见陈金花如此惶恐,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
但她将话回想一遍,觉得哪里都没有错,干脆偏过头去什么也不再说。
陈金花恳求地看着沈墨迟,沈墨迟眼中的冷意被他很快收敛干净,只听他道:“她说得对,我就是有病。”
不知是不是南希的错觉, 她竟然从男人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自嘲。
她的手微微攥紧,没再深想下去。
陈金花提出要带南希上楼休息,沈墨迟没有答应。
“我的礼物还没准备完。”男人语气冷漠,“陈姨,给我拿一把刀过来。”
南希睁大眼,猛然看回沈墨迟。
“你、你要做什么?”
她再怎么变大的胆子,再这个时候也止不住慌了神。
沈墨迟见到这样的南希,没忍住笑了,眉梢都带上些许笑意,只是还是依旧透着冷。
“你肚子带着金蛋,我再怎么神经病,也不会对你动手。”沈墨迟喟叹,语气中竟带上了几分安慰,“南希,你可以放心一点。”
他亲口说着自己是神经病,“神经病”这三个字,显出的侮辱意味就不再很强烈。
陈金花默默确定了拿刀不是要对南希做什么,很快将一把水果刀拿过来。
沈墨迟直接拿过,下一秒眼也不眨地将自己左手手心画出一道口子,血液瞬间冒出,不一会就在他曲起的手心中,汇聚起小小的一“泉”。
他看向南希,“过来,靠近我。”
南希已经被他的举动吓得失神,闻言不自觉离开沙发,占到了他面前。
沈墨迟将刀扔在地上,又让她跪在自己面前。
南希这次久久没有行动,沈墨迟似乎意识到什么,便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脸。
“乖,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这样比较方便。”
南希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已经彻底回神,但还是咬了咬牙,满怀屈辱地在沈墨迟面前跪了下去。她这一跪,本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也比她高了一截。
一旁站着的陈金花已经看傻了,在得到沈墨迟冷冷的一眼后,连忙自觉离开。
只看背影,十分的仓惶。
沈墨迟伸出没沾上血的那只手,将南希头扶到了自己膝盖上,让她的下巴搭在上面。这样的动作让南希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