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带着笑意打量南希,犹如在打量一件商品。
“嫂子,你说对吗?”
好几天过去了,南希从孤儿院回来的生活过得平静,但她现在才发现,本该暴怒着向她发泄的男人,从始至终都平静得惊人。
没有阴冷的神色,没有充满威胁的话语,只有辨不清真假,让人看了害怕的笑意。
这又是什么路数?南希不明白,她眼中流露出茫然。
在沈墨迟的问询下,她只注意到了对方的称呼。
女人肩膀往下塌了塌,以一种近乎放弃地语气道:“一直喊我嫂子,真的有意思吗?沈墨迟。”
南希喊沈墨迟名字的次数并不多,往常都是愤怒与无力之下喊出,这一次她明白其中的含义。
是妥协。
是迫于无奈放弃所有挣扎的妥协。
南希的妥协自己能感受到,一向对他人情绪感知能力很强的沈墨迟自然也能感受到,他定定看着南希,眼中流露出几分真切的惊讶。
“那我要叫你什么?南希?”沈墨迟自顾自摇了摇头,“那对于我们两的关系而言,太过生分。”
南希扯了扯嘴角。
“我们什么关系?叔嫂乱。伦的关系?”
沈墨迟抬手拍了拍南希的脸,用一种责怪地语气道:“南希,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你倒不如说我们是阴差阳错而成的真情。”
南希眼里的光已经彻底消失,她漠然地看着沈墨迟。
“你的说法让我想吐。”
沈墨迟低笑,他说:“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会不开心。”
南希拍开他的手。
“准备礼物?”她讥讽一笑,“你能准备什么礼物?”
沈墨迟状似思考了一下,紧接着一脸正色道:“一件好的礼物,那一定能震撼人的心房,让收到礼物的人久久无法忘怀。”
他说的话没有错,好的礼物确实能达到那种程度。
但依照南希对男人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准备正常的礼物。
想到自己从沈墨迟这收到的白百合,南希脸色白了白,不愿再继续猜想下去,冷声道::“所以你要准备什么礼物?”
“对贺文石而言最好的礼物,那一定是看到你的脸。”
沈墨迟如此说着。
南希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将血液凝固的手凑到她嘴边。
她脸色一白,猛地推开男人往旁边开始干呕。她足足干呕了一分多钟,自然是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神色显而易见的难看许多。
沈墨迟看着这一幕,神色有些阴郁。
南希抬头看着面前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呛声:“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要我难受死直说!”
她眼神归于漠然之后,浑身上下都彻底树起尖锐的刺。
沈墨迟为南希的话得了趣,十分自然地倒了一声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