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里角落弹唱hua的歌手用烟嗓唱着民谣,这是个木屋风格装修的清吧,夏千沉懒洋洋地支着下巴。
服务员端来他点的薯条和可乐,夏千沉说了句谢谢。
接着酒馆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高挑的男青年,视线在不算昏暗但照明也并不好的酒馆里扫视了一圈,然后发现了夏千沉,走过来在他这桌坐下。
“外面好冷。”他刚一坐下就脱了外套担在椅背,凑到夏千沉嘴唇和他贴着吻了下。
“是挺凉的。”夏千沉说,
“车停哪儿去了?”
“十字路口拐弯过去的那个银行。”钟溯说着,服务员递来菜单。菜单刚拿在手上,从服务员背后窜出来一个绿头发哥们。
“钟溯!”罗禧笑眯眯地跟他握手,“刚我还纳闷怎么夏千沉一个人来的,我以为你俩离了呢!”
钟溯苦笑了下,站起来跟罗禧握手:“你倒是盼着我点儿好。”
然后说:“开张没赶回来,你这儿怎么充卡的,给你贺个喜。”
这绿头发的哥们是夏千沉以前在德国的同学,之前纽北GT圈速赛,和钟溯一起去纽博格林的时候就是他招待的二人。
今年罗禧终于回国,在他们的城市开了个酒馆。罗禧在国内已经没啥朋友了,开业当天夏千沉和钟溯在外面比赛没能赶回来,托付了景燃和燕岁两口子把花篮送过来暖暖场。车队老板杜源听闻此事后,tao第一时间领着麾下十几号员工过来捧场,全场消费杜老板买单,委实给罗禧吓了一跳。
当时他手足无措地询问了在场看上去最面善的燕岁,问国内赛车行业现在是怎么个情况,看着有点像黑帮。
今天上午车队完赛回来,傍晚夏千沉就和钟溯一起过来了,不过罗禧这店开的位置没地方停车,钟溯找车位找了半天。
“吧台充卡。”罗禧才不跟他俩客气,“充多少啊钟老板,一千块起充,送两罐黑啤。”
钟溯摸出手机,低头看夏千沉,问:“充多少啊夏老板?”
夏老板叼着薯条:“充五百,让他送一罐。”
充五百这事儿夏千沉还真干得出来,但钟溯不太行,在吧台扫了五千,又点了些吃的。他们比赛结束后回家冲了澡就赶过来,晚饭还没吃。
罗禧看出来了,让厨房出餐的时候加点量。
“这回去哪儿了啊,这大冷天的。”罗禧跟着钟溯从吧台回来这个小桌,直接在夏千沉对面坐下,开始吃夏千沉的薯条。
夏千沉看着他不说话。
罗禧:“吱声啊,你们去哪儿跑比赛了?”
钟溯也坐下,见状一笑,跟罗禧解释说:“他在数你吃了他几根薯条,回头付钱的时候跟你对账。”
“……”罗禧停顿了一下。
然后直接五指张开要整个抓一把!夏千沉当即扼住他手腕子,罗禧定然不从,另一只手也要来抓薯条,夏千沉必然不会让他得逞,眼看他狞笑着作势要站起来踩上桌子跨过去擒拿他,钟溯揪住他后领子把他拽回来点儿:“消停点。”
“有没有素质啊罗禧,我饿一天了,赶回来的路上饿得差点啃钟溯,你还吃我薯条,你他妈接受过素质教育吗?”
“你不饿你也能啃他啊。”罗禧往椅背上一靠,“厨房马上做好了,给你俩炒了蛋炒饭,加肠加蛋。”
夏千沉也就是跟罗禧闹着玩,他没个坐相地靠在椅背上,用眼神示意钟溯给他递薯条。又问罗禧:“怎么开了个酒馆啊,H我们又不喝酒,你开个汽配店,卖卖什么防冻液燃油宝,我还能抬一抬你生意。”
“你不如说我开个汽车美容得了。”
“那不必,你要是热爱洗车,可以直接来我们车队,给我钟哥分担点压力。”
听到这,钟溯也点头了:“你考虑一下,我们待遇还不错,开业那天你也看到了,老板古道热肠。”
“可别提了把我吓坏了。”
罗禧肩膀一缩,“那阵仗太恐怖了,我以为来跟我收保护费的。”
夏千沉嚼着薯条口齿不清地说:“那是你没见过,我跟钟溯在外面卖命,老板在车队和员工开party,自助party,勃艮第畅饮。”
罗禧悚然。
他们这桌食物饮料上得很快,一大盘带着锅气的蛋炒饭、炸鸡、咖喱鱼蛋。这两个人吃得专注且沉默,罗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面前两个人越来越像了。
不是外貌上的相像,而是一种“同类”的像。
罗禧和他们有几年没见面了,所以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给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虽然在自己面前没有过分亲昵的举动,但就是契合,很自然的契合。
“我也想谈恋爱了。”罗禧蹙眉怒目说,“妈的我也要找一个和我灵魂契合的人!”
夏千沉吃得差不多了,灌一口可乐,说:“找呗,但我诚挚地建议你找对象之前换个发色。”
说完他想起件事儿,又对罗禧说:“等会儿,我们那年去纽北,我记得你说这颜色是一次性的啊?”
“我后来又染了。”罗禧说,“绿毛让我有一种别样的心态。”
夏千沉:“……”
钟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