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生被几个鸟族长老围着,翎素也在。他在其中一袭白衣格外突出,站在灵树的阴影下,和别人隔着一段距离,那些长老们也不敢离他太近,全靠翎素和他交谈着什么。
一群老年人看着年轻的族长和主神大人交流,当初那样强硬的让翎素找符合要求的命定之人,真找来了又战战兢兢的,想巴结又不敢开口。
“你在看什么呢?望夫石?”
身旁突然传来一句话,谢无乘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见司承宣不知道在他身边看了多久。
谢无乘:“你干嘛?过来也不说一声。”
司承宣双手环臂,笑道:“看你这么入迷,我也好奇,你在看什么呢?”
谢无乘只想拉着他离开这个地方,边走边说:“没什么,走吧,你不是要观察这里的木头吗……”
谢无乘拉着司承宣离开这里,转身走进人群里面。
这边,许镜生似乎感受到什么,抬头望身后望去。
什么也没有。
翎素注意到头的目光转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什么也没有,于是问道:“怎么了?”
许镜生那双素净的眼睛里映射出零星阳光,没什么情绪的收回了目光,完全无视她旁边的长老,回了一句“没什么。”
除了翎素,其他人敢怒不敢言,怕许镜生无视他们,更怕许镜生看着他们,那双眼睛充满了冷峻。
翎素:“那就没什么事了,等大典那天举行仪式时你坐那就行。”
许镜生垂眸:“嗯。”
绿荫几乎将阳光遮得一干二净,透过树叶缝隙的光落下来还有几分美感。
谢无乘看着司承宣对着这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树摸来摸去,拿着片叶子在手里把玩。
“摸出来了吗?”
司承宣收了手:“嗯。”
他转身看向谢无乘,从手里变出一把眼熟的剑,往谢无乘面前一递。
“你怎么把我的剑带过来了?”谢无乘疑惑的接过,自从那天去了一趟之后就寄存在他那就再也没有管过。
司承宣话说得莫名奇妙:“我觉得你用得上他。”
?你说用得上就用得上?
谢无乘将它收了起来,以防自己不小心给它取了个名字。
。
灵岛在大典开始的前三天晚上突然下起大雪,整座岛一夜之间气温骤降,早晨起来一看,眼前全然白了一片。
谢无乘看着这样的场景,第一个想法竟然是
许镜生在其中会不会看不见了,毕竟他从头到脚都白得一尘不染。
不过这里的妖们都视为祥瑞,站在雪地里双手合十,许下最美好的祝愿。
谢无乘转头看向许镜生住处的方向。
翎素让他不要去打扰,他几乎就没往那边走过,除了那天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见过。
谢无乘抬起头,望向天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声音似乎穿过房屋飘向天空,厚重的白云化成雪花,不停的落往人间。
承接住地面上传来的祭祀歌谣。
祈福大典的这一天声势浩大,所有民众都聚集在灵树树下,看着这场仪式的进行。
谢无乘和司承宣也在人群中,他们看见每个人对此次仪式的重视。
翎素穿着冕服,拿着璇明扇,走在人群的最前面,带领后面的仪仗队伍往灵树下走去。
谢无乘看见,树下站着的许镜生,他刚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三炷香,插在香炉中。
约莫几十位巫师们跳着巫舞,与神明沟通,向天祈福。
殊不知,他们要求的人就在眼前。
祈福的时候下着大雪,许镜生的肩头也落了一些,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谢无乘才发觉,即使许镜生是在天地一白中,他也是是唯一一抹艳色。
在人群中清冷出尘,在万物寂静中明媚绝艳。
许镜生只站起来上个香就坐下了,似乎这个盛大的节日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整个大典只有第一天是如此隆重,后面的仪式游玩就和族中长老们没有关系了。
一连下了好几天雪,一向爱热闹的谢无乘没有出门,听着外面外面热闹的声音,满脑子只想着大典那天遥远的一眼。
想了几天越觉得心烦意乱,谢无乘暗骂自己的不争气,寻了把伞,出门散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