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先生当管理者久了,说话时总是不经意地带有命令性质的话语,每每听到这种话,你的一身反骨就立即支棱了起来,所幸理智知道他不是会强制别人的人,要真想拒绝他也不会说什么,于是反骨这才顺下去。
但这并不妨碍你发表自己的感想抱怨一下。
莱欧斯利因此笑了一声,只是一声气流略有些迅速的气声,拂过你的头发,一瞬即逝。
他问道:“真的不想做了?”
你:“一包咖啡,我就做。”
“总惦记着你的咖啡啊……”他长叹了一声,“这样让我很有危机感,觉得自己比不过一袋咖啡豆。”
你抬起笔,笔的尾端点在他的下巴上,略微往上勾了勾,露出伤疤狰狞而被黑色绷带缠绕的颈部。
你一本正经地问:“我和你的茶叶掉进水里了你救谁?”
“这个问题我们还没交往的时候我就给出答案了。”莱欧斯利乖巧地说,“我的茶叶可是换新了一遍的,但你还是原装。”
你轻轻地“啧”了一声,遗憾这个问题没有选好,正准备再来两个,突然听见书架边的克洛琳德咳嗽了一声。
你将目光从莱欧斯利肩头投出去,看向她。
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小姐严肃地说:“请注意场合,两位,这里还有两个单身的,马上就要是三个人,如果你们不想对我们的心理健康安全做出赔偿的话,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你“哦”了一声,看向莱欧斯利:“宝宝~她让我们收敛一点诶?”
克洛琳德:“?”
别说克洛琳德了,莱欧斯利也被你叫的头皮发麻。平日里猖狂到上天入地的家伙突然掐着嗓子甜腻腻地喊“宝宝”,有一种荒诞到神志不清的感觉。
你抿着笑安静地看他们的反应。克洛琳德抬起手里的文件,把自己转了个方向,面对那维莱特;那维莱特沉默了好久好久,脑子里蹿过一个罪名“致使枫丹政治陷入短期沉默”,随后他开始思考这个罪名能不能把你按在梅洛彼得堡几十天不出来。
莱欧斯利捂住你的嘴,认真道:“答应我,以后私下里再喊这个称呼好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赔偿了。”
你闷在他手心里哈哈笑。
没过多久,被匆匆喊来的芙宁娜推门走进来,感受到室内奇怪的气氛,不免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克洛琳德摇了摇头:“在思考应该要什么样的赔偿而已。”
你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她俩:“谈正事吧。有关于宴会,以芙宁娜的意见为主,毕竟我们其他人的类似经历应该少得可怜。”
“宴会?哦,克洛琳德和我说过。”芙宁娜在你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你们得先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我再根据你们的要求安排流程……嗯,但我必须说明,实际上我也没有太多的参加聚会进行人际交往的经验。”
“不要紧,你可以开创一种新的宴会,只要你够自信够资本,它就能成为新的潮流。”你点了点下巴,道,“基础就用假面舞会的形式如何?但入场时每个人都必须进行核对,以免有漏网之鱼。”
“都有哪些人?”
那维莱特走过来把一沓文件放到桌面上,芙宁娜挑了一下眉,差使你们道:“把各种不同行业的人都分出来,在这个基础上,按照名气大小排序,如果有贵族的话,记得把贵族放在上面。”
“贵族放在上面是为什么?”你问道。
“贵族的消息流通迅速,心高气傲,权势也不小,如果不满足他们,中途跑路泄露消息的一大把,会给你们的计划增加难度。所以我们的目标首要固定在贵族上,限制住他们的行动。而且,这些贵族私下里的小动作小癖好可不少,不说全部,十之八九都是有毛病的,一网打尽刚刚好。”
你若有所思:“这种事找你果然没错。”
芙宁娜抬起了下巴,理所当然地承下了你的赞美:“开始吧。”
对人的资料更加熟悉的是莱欧斯利和那维莱特,后者是因为处于最高审判官这个位置看了太久的人事,而前者……大概是因为关系网相当宽广。
以至于你和克洛琳德只能给他俩打下手,默默地做着递人物资料的任务。
大概花了二十分钟,所有的人员资料排序好,两位先生也做过了核查。他们把整理完的资料推到芙宁娜跟前,芙宁娜又花了点时间大致地看了一下文件,一边惊呼着“这个人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也在这”,一边在心里打好了草稿。
最后她放下所有的资料,对你们说:“说说你们的要求。”
你道:“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吸引这些人、能将他们完全控制在舞会里、不与外界环境进行交谈的宴会。平常宴会可能很难做到这一点,所以我的建议是在宴会时出演一场凶杀案,理所应当地封锁整个场地,直到案件告破。”
“重点部分就是这个案件吧?”
“没错。但同时,我也需要这边案件能够让一些心虚的人露出一点马脚。所以你可能需要两个角色:一个主持大局、把握破案进程、为我们外部搜查证据的人留出足够时间的角色。一个藏在人群里,对所有人的情绪神情敏感、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的角色。”
芙宁娜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这两个角色都很好搞定。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你摇了摇头:“我暂时没有了。”
“还有一个条件,”克洛琳德抱起胳膊,提醒道,“留在会场进行控制的警卫要保持在一个适量的程度,不然搜查那边空不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