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小太监已经等候小顺子多时了。
“干爹,您终于出来了。”小杜子手中拿着一个食盒。
“你怎么来了?”小顺子问。
“干爹,白大夫让楚英给她弄些茶叶做的糕点,咱东厂那几位厨子做出来的。。。都被白大夫退回来了。”小杜子说,“楚英没有办法,找到咱家,咱家去皇宫御膳房,打着您的名号托了关系,弄了点来。”
“白薇,其实不热衷于零食糕点的。她要是吃的话,可以找东厂的那几位私厨,或者找长卿他们。”小顺子感觉奇怪,“她怎么找楚英呢?更何况楚英还有伤在身。
“干爹,所以咱家刚从宫里回来,就来找您了。”小杜子说。
小顺子拿过食盒,去找楚英。
药堂女眷诊室内。
白大夫正看着书。
楚英拿着食盒走进来,“白大夫,你再尝尝这些,看看合不合胃口。”
楚英把糕点拿出来,摆在白大夫面前:龙井茶酥、茉莉茶饼、桂花水晶糕。
白大夫每样吃一口,然后喝口茶,说:“这次不错,过关了,你收到食盒里面吧。”
楚英有些意外,如果白大夫对她不好,昨日不必出手救她,如果对她好,也无需这样刁难。白大夫有何用意呢?
“我今天在东厂喜得糕点,本想找扶风给长卿送去,只是他当值不方便脱身。于是,我便找到了你,”白大夫继续说,“你在养伤,今日不当值,所以就麻烦你帮我给长卿送去吧。”
楚英看着白大夫,原来这些糕点是给长卿的,关键是要让她送去。
“现在是下午了,也不用着急送,赶在晚饭前送到就行。”白大夫看着楚英说,“你不是受伤了吗?受伤的人应该面无血色才对。”
东厂的女眷,向来都精致,只要在东厂,都要画着妆容。所以今日楚英画了淡妆,为了显得有些气色,嘴唇上涂了胭脂。听到白大夫这么一说,楚英好似明白了白大夫的用意:她不反对自己和长卿在一起,另外她建议自己卖惨。
“白大夫,你。。。”楚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想要确认一下,话到嘴边,又怕自己想多了。长卿是什么身份,他可是韩将军的私生子,不管怎样,她是高攀不上的。
“你也是孤儿吧?”白大夫没有回应楚英的话题,接着说,“今年你和扶风随我们去京郊庄园跟我父母一起过年,麻烦你通知一下扶风吧。我们会在大年二十九早上出。年后正常返回。”
“你。。。同意我和长卿在一起了。”楚英终于相信自己的判断,激动的流下眼泪。
“你不要多想,我依然会给他安排一妻一妾,如果他除此之外还遇到其他的心仪女子,他自己娶了便是了,我不会阻拦。”白大夫赶快解释说。
“白大夫。。。”楚英像个孩子一样,有个人在她受尽委屈后给了她安慰、理解和支持,她终于释放了内心的压抑和无助。她抱住白大夫,毫无顾忌的在她怀中哭。
“那个。。。东厂的女魔头,有点出息。”白大夫没有想到会这样,“你有点自知之明,你这三脚猫功夫,能在东厂活这么多年,已经是万幸了,最好找个功夫好的人嫁了,以后好护着你。”
听到白大夫调侃,楚英在她怀里又哭又笑。
“你别误会,两情相悦才能在一起,”白大夫接着说,“所以我不是关键人物。”
楚英拿着帕子擦着眼泪,点点头,终于冷静下来,坐在白大夫对面。
“可是,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楚英抽泣着说,“别人难以走进他的内心。”
“你们不知道长卿和我的经历,不懂他的成长。”白大夫说,“我五岁那年,跟着祖父回高祖父家乡祭祖,路过绍兴府,遇到一群乞丐,其中有个小男孩总是哭,我在一天中遇到这个小男孩两次,第二次的时候我告诉他,三日内我们会再次经过这里,如果在遇见他,我就带他走。”
“后来,那里出现了小规模的骚乱。本来是要绕路而行,但是我坚持要过绍兴府。”
“结果就是我带走了那个小男孩,而祖父为了保护我们,惨死在我面前。”
“家丁数人,只活下来高掌柜一人,还与我们走散了。”
“那个小男孩就是长卿。”
“长卿,这个名字就是我祖父起的,我们祖上有药房生意。有一味草药就叫长卿。”
“我以“白薇”的名字进入东厂,白微也是一味草药。哎,世间万物,皆有因果。”
“他是谁,哪里人士,多大年纪,父母是谁,是否还有亲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母亲的姓氏。”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家乡应该是种植茶园、听戏剧的。”
“关于他父母,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在遇到我之前,他到底乞讨了多久,他不知道。”
“多年后,我们在江南一带住过很长时间,走过很多地方,只是,每去一个地方都会有遗憾。”
“他的内心,早已经放下了寻找故乡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