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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药香缭绕(第1页)

药炉上的陶罐“咕嘟咕嘟”冒着粘稠的泡,深褐色的药汁翻滚着,将一股浓烈到近乎霸道的苦涩气息强行塞满了小厨房的每一寸空气,连窗棂缝隙里透进来的光都似乎染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愁绪。沈昭却觉得这味道该死的令人心安——这是楚明凰的命,是她沈昭在这个高危剧本里继续苟下去的通行证。她像个守着金山银矿的守财奴,半步不敢挪开,眼睛死死黏在那罐翻腾的药汁上,额角渗出的细汗黏住了鬓边几缕碎,也顾不上擦。

“时辰到了,快!”她声音绷得像拉紧的弓弦。一旁候着的小宫女被她这如临大敌的架势骇得手忙脚乱,慌忙用厚布裹了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滚烫的药罐从炉火上端开。深褐近黑的药汁被倾入一只温润的羊脂白玉碗中,色泽沉郁,光是看着就让人舌根苦,胃里翻腾。

沈昭亲自端起玉碗,掌心被碗壁的热度熨贴着,每一步都走得又稳又急,仿佛捧着的不是药,而是个随时会炸开的雷。穿过庭院时,那浓烈的药味惊飞了廊下几只打盹的雀鸟。她推开寝殿那扇沉重雕花木门,殿内暖融的龙涎香气混合着一种更沉郁的、属于伤病者的微闷气息扑面而来,与紧跟在她身后钻进来的浓重药味撞在一处,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心头微窒的味道。

层层叠叠的明黄帐幔被金钩妥帖地挽起,楚明凰斜倚在宽大的龙床上。她只穿了件玄色暗绣五爪金龙的柔软寝衣,那深沉的颜色愈衬得她露出的脖颈和手腕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带着一种易碎的冷玉质感。墨黑的长未束,如瀑般散落在锦枕与肩头,几缕丝蜿蜒着滑过她线条冷硬的下颌,竟无端生出几分慵懒的脆弱。她闭着眼,眉心习惯性地蹙着,即使在病中休憩,那份浸入骨髓的威压感也未曾全然消散,像一把入鞘的绝世凶刃,敛了锋芒,却依旧让人不敢靠近。

听到沈昭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她缓缓掀开眼皮。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凤眸,初睁开时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和病中的倦怠水汽,待看清来人,目光便如同无形的丝线,瞬间缠绕上来人。她的视线扫过沈昭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下颚线,最终落在那碗散着恐怖气息的药汁上,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长睫也微微颤了颤。

来了!大佬的死亡凝视!

沈昭的心跟着那细微的颤动猛地一跳,脸上却立刻堆砌起十二万分专业又温顺的笑意,端着碗走近,声音放得又轻又软:“陛下,药煎好了,太医千叮万嘱,要趁热喝才不损药效。”她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打滚:完了完了!这眼神!她是不是已经在琢磨这药太苦就把煎药的人拖出去砍了?我这金融民工为什么要在古代体验医患纠纷的高危版本!

她在宽大的床沿小心翼翼地坐下,纤白的手指拿起玉勺,舀起一点深褐色的药汁。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初绽的花瓣,又带着一种刻意的、训练有素的恭敬。她微微低头,樱色的唇瓣嘟起,对着勺中热气腾腾的药汁轻轻吹了几口气,细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她吹凉的是世间最珍贵的琼浆玉液。待感觉热度稍退,她才稳稳地将勺子递到楚明凰苍白的唇边。

楚明凰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沈昭脸上,那视线如有实质,带着审视,带着探究,似乎要穿透她平静温顺的表象,直抵她颅骨里那团此刻正疯狂刷屏吐槽的灵魂。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药味,还有沈昭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清冽又带着点甜暖的馨香——那是她独有的气息,与这满殿的苦闷药气和龙涎香格格不入,却奇异地钻入楚明凰的鼻息。

沈昭屏着呼吸,感觉自己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白。就在她以为下一秒这尊煞神就要拂袖掀碗、自己小命休矣的当口,楚明凰却微微启开了苍白的唇瓣。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顺从地、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含住了那冰凉的玉勺,喉间微微一动,将那勺苦涩的药汁咽了下去。

沈昭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差点没拿稳勺子。她强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立刻又舀起一勺,重复着吹凉、递送的动作。动作间,她的衣袖随着抬手轻轻拂过楚明凰搭在锦被上的手背,丝滑的衣料带来一阵细微的、几不可察的痒意。

楚明凰依旧沉默地配合着。一勺,两勺,三勺……寝殿内只剩下玉勺偶尔轻碰碗沿的清脆细响,以及汤药滑过咽喉的细微吞咽声。苦涩的药气与沈昭身上那缕清甜的气息无声地交织、缠绕,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无形的、带着奇异张力的网。沈昭低垂的眼睫下,目光偶尔会飞快地掠过楚明凰因为吞咽而微微滚动的、脆弱的咽喉线条,或是她紧抿着忍耐苦味的、失去了血色的唇瓣,心头莫名地揪紧了一下。

一碗药终于见了底。沈昭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刚想把空碗递给角落眼观鼻鼻观心的宫女,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楚明凰一个极其细微、快得如同错觉的表情——在她放下碗的瞬间,女帝那线条冷硬的下颌似乎绷紧了一瞬,紧抿的唇瓣也极快地抿了一下,像是在强行压下一股汹涌翻腾的恶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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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苦!

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劈进沈昭的脑海,带来一种近乎荒谬的震撼和……一丝隐秘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软。杀人如麻、视众生如草芥的暴君楚明凰,居然……怕喝苦药?!这反差萌来得猝不及防,差点让沈昭脸上那副“专业护理”的面具当场裂开。她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才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憋了回去,硬生生扭曲成一个略显古怪的、仿佛在关切询问“陛下感觉如何”的表情。

楚明凰显然察觉到了沈昭那瞬间的僵硬和怪异的眼神,她猛地抬眼,眸光如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刺向沈昭,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却更显森寒:“看什么?”

“没、没什么!”沈昭后背一凉,求生欲瞬间飙升至顶峰,脑子以前所未有的度飞转。她硬着头皮,脸上迅堆起一个极其真诚、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甜笑,声音掐得又软又糯,“臣妾是在想,陛下今日气色瞧着比昨日好多了!这药效真是立竿见影!陛下真厉害!”心里的小人疯狂磕头:大佬饶命!我真不是故意现您怕苦的!求别灭口!您最棒了!

楚明凰盯着她看了几秒,那锐利的目光在她强作镇定的脸上逡巡,仿佛在评估她话里有多少水分。就在沈昭感觉快要窒息时,女帝才冷冷地哼了一声,移开视线,带着一种“算你识相”的倨傲,算是放过了她这一遭。

“药味太重,熏得朕头疼。”楚明凰皱着眉,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烦躁和嫌弃,仿佛那药味是什么剧毒瘴气,“备水,更衣。”她动了动身体,似乎想自己起身,但肩膀刚离开靠枕,眉心就因牵动伤处而狠狠一蹙,一声压抑的闷哼从紧咬的齿缝间逸出,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陛下小心!”沈昭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上前,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别了,双手稳稳地、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力道托住楚明凰的手臂,借力给她。入手的手臂隔着薄薄的寝衣布料,依旧能感觉到那份惊人的、如同上好弓弦般绷紧的力量感和此刻因忍痛而更加坚硬的线条。沈昭心里的小人又开始嚎叫:这肌肉!这力量感!大佬您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有压迫感,给条活路行不行?但手上传来的微颤和那份不容忽视的虚弱感,又让她心头莫名一紧。

“让青鸾……”楚明凰喘了口气,刚想开口叫自己那个万能又沉默的暗卫头子。

“臣妾伺候陛下更衣!”沈昭立刻截断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脸上是十二万分的“忠心耿耿”和“舍我其谁”。开什么玩笑!让青鸾来?那个冰块脸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随时会爆炸的麻烦精!现在可是刷好感、表忠心的天赐良机!伺候病中暴君风险高?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她一边麻利地示意宫女去准备热水和干净寝衣,一边在心里给自己疯狂打气:沈昭,稳住!就当是伺候一个脾气爆炸、武力值爆表、但此刻需要你的级客户!服务费是你的小命和……嗯,也许还有别的?

浸透了温热清水的柔软布巾被拧得半干,带着舒适的暖意。沈昭屏着呼吸,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最珍贵的薄胎瓷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楚明凰颈侧和肩臂处可能沾染的微末药气。她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擦过那微凉细腻的皮肤,触感温润如玉,却带着一种蛰伏猛兽般的致命力量感,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有细微的电流窜过,让沈昭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她强迫自己眼观鼻鼻观心,只专注眼前这一小片肌肤,心里默念清心咒:这是大佬!这是核武!这是人形自走天灾!色字头上一把刀,保命要紧!但鼻尖萦绕的,除了药味和水汽,还有楚明凰身上那股独特的、冷冽又带着一丝药草清苦的气息,无孔不入。

褪下沾了药气的旧寝衣,换上新的。沈昭拿起那件同样玄色、但质地更为轻软、绣着繁复暗金云龙纹的干净寝衣,展开。整个过程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动作却不敢有丝毫滞涩或逾矩。楚明凰全程异常沉默,极其配合地抬手、转身,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沈昭低垂的眼睫、微微抿紧的唇线,以及因为专注而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细致服侍带来的奇异熨帖感。

当沈昭转到楚明凰身后,仔细为她整理后襟,指尖不经意拂过肩胛骨下方那道被纱布包裹的伤口边缘时,楚明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呼吸也微微一窒。沈昭吓得立刻缩手,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陛下恕罪!臣妾不是……”

“无妨。”楚明凰的声音打断她,听起来竟有些低沉,甚至……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沙哑?她微微侧过头,线条优美的下颌对着沈昭的方向,几缕墨黑的丝滑落,拂过苍白的脸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那缭绕的药味似乎也淡了些许,被一种更隐秘、更粘稠的气息取代——是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是肌肤相触后残留的微妙感知,是无声流转的、带着试探与某种未名情绪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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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的心跳如脱缰野马,几乎要从胸腔里撞出来,完全不敢细想那“沙哑”背后可能蕴含的意味。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到楚明凰身前,拿起搁在一旁的白玉梳,声音努力维持平稳,却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臣妾…臣妾替陛下梳梳头?松散着躺久了,怕压着根不舒服。”

楚明凰没有回应,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算是默许。

沈昭暗自松了口气,如蒙大赦。她动作轻柔地拢起那一把冰凉顺滑如墨缎的长,白玉梳齿小心翼翼地穿过丝,生怕扯疼了她。寝殿内一时只剩下梳齿滑过丝的细微沙沙声,以及两人清浅交错的呼吸,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沈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楚明凰的侧脸上。褪去了平日的凌厉和冰冷,这张在病中显得过分苍白的脸,竟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唇色淡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沈昭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飘远:这女人……从小被亲娘抛弃,被权臣当傀儡操控,在腥风血雨里杀出一条血路坐上龙椅,原着里还要拉着全世界陪葬……啧,这人生剧本比八点档狗血剧还虐啊。难怪现在喝个苦药都别扭得要死。等等……苦药?

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念头突然窜进沈昭的脑海!她梳头的动作微微一顿,心脏因为那个念头而狂跳起来,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要不要……赌一把?高风险,高回报?万一赌赢了,那就是好感度暴击!万一赌输了……沈昭打了个寒颤,不敢想。她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不远处侍立、低眉顺眼的宫女,又瞟了一眼紧闭的殿门。指尖残留的触感和鼻尖萦绕的冷香,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孤注一掷的勇气。

楚明凰似乎察觉到了她瞬间的走神和动作的凝滞,并未睁眼,只淡淡吐出一个字:“嗯?”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却让沈昭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没、没什么!”沈昭立刻回神,梳子的动作加快了些,掩饰自己的慌乱,脑子却在高运转。她状似无意地将梳好的丝轻轻拢在楚明凰身后,然后,借着整理衣袖的掩护,手指极其迅捷、极其隐蔽地探入自己宽大的袖袋深处,飞快地摸索了几下。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小小油纸包。

蜜饯!还是她前两天觉得这宫里的点心太甜腻,特意让小厨房给她做的、外面裹着厚厚一层酸甜果粉的山楂蜜饯!酸味能压过苦味!

沈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颤。她捏着那个小小的油纸包,仿佛捏着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给,还是不给?这是个比投资百亿项目还难做的生死抉择!她悄悄抬眼,楚明凰依旧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覆盖着,面容在寝殿柔和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种卸下防备后的、近乎纯粹的安宁?

这个错觉给了沈昭莫大的勇气(或者说作死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的演技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将梳子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然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脸上绽开一个极其自然、带着点小雀跃的甜笑,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点讨好的试探,如同献宝:

“陛下,药喝完了,嘴里苦味怕是还没散吧?臣妾这儿……刚巧有样小玩意儿,酸酸甜甜的,最能解那药后的苦涩,您……要不要试试?”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紧握着小油纸包的手伸到楚明凰面前,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屏住了呼吸,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楚明凰的脸上,等待审判。她的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楚明凰的眼睫,倏地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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