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空气静得过分,像被压缩的玻璃罩,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要命。
&esp;&esp;程柠醒来时,眼前是天花板某个熟悉的裂痕。她一瞬间以为是梦——只有梦里才会这么安静,这么危险。
&esp;&esp;可当她试图坐起来时,一左一右的重量却同时将她拉回现实。
&esp;&esp;左边,是墨从羽。熟悉的气味贴在肌肤边缘,他的呼吸均匀,睡得似乎安稳。
&esp;&esp;右边,是墨韩晏。他睁着眼,正在看她,眼神平静得几乎残酷。
&esp;&esp;程柠心口一沉,却没有露出一丝慌张。她慢慢地坐起,冷静地把被子扯过胸口,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过。
&esp;&esp;「这是什么意思?」她声音低哑,却极冷。
&esp;&esp;墨韩晏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视线挪到她裸露的锁骨上一眼,嗤笑出声:「姐姐,你现在才问,会不会太晚了?」
&esp;&esp;墨从羽醒了,睁眼,瞳孔里是一片让人窒息的执着:「柠柠,我们说过的,你属于这里。」
&esp;&esp;她冷笑一声,毫不闪躲地与他对视。
&esp;&esp;「我不属于任何地方,特别不是这里。」
&esp;&esp;「别再逞强了。」墨从羽撑起上身,靠近她耳边,「这三年,我每天都梦见你。你可以不承认,但你的身体记得我们。」
&esp;&esp;程柠眼中闪过厌恶与怒意,却随即压了下去,像刀入鞘,藏而不发。
&esp;&esp;她转头看向墨韩晏:「你也是共犯?」
&esp;&esp;他冷笑:「我不喜欢被人抛弃,特别是像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人。」
&esp;&esp;程柠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裹紧,眼神不带一丝情感。
&esp;&esp;「你们要我回来,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控制慾作祟。你们以为困住我的身体,就能锁住我的心?」
&esp;&esp;她将视线拉直,语调平稳却刺骨。
&esp;&esp;「你们错得离谱。」
&esp;&esp;阳光穿过厚重窗帘的缝隙,将一束淡金洒在地毯上。
&esp;&esp;墨从羽已经离开。他一早穿好西装,临出门前还回头看了程柠一眼,那眼神像是嘱咐,又像在宣示:「我会回来,这里,你不能走。」
&esp;&esp;房门关上后,只剩墨寒晏留在房里。
&esp;&esp;程柠靠坐在床头,身上披着一件柔软的衬衫,她的脸色冷淡,眼神空洞得像雾。
&esp;&esp;不久,墨韩晏端着一份早餐回来,手上还提着透明玻璃瓶的柠檬汁。
&esp;&esp;「你还记得吗?」他坐到床边,语气轻柔,「以前你总是说,最喜欢清晨的第一口是玉米起司蛋饼,配一点酸得过瘾的柠檬汁,才能醒过来。」
&esp;&esp;程柠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脸去,不想看他。
&esp;&esp;墨韩晏却像没看见她的抗拒一样,将早餐拆开,把切好的蛋饼用叉子插起一块,轻轻递到她唇边。
&esp;&esp;「吃一口吧,我特地去那家老店排队的。」
&esp;&esp;程柠偏过头,唇角冷冷一抿。
&esp;&esp;「墨韩晏,你知道我讨厌被餵。」
&esp;&esp;他笑了,语气依然温柔,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微妙的扭曲。
&esp;&esp;「你以前不是这样。那时候你感冒,还要我一口一口餵你吃白粥,你说那样比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