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冬妤恭敬地躬身行礼,李梦怀倒没有像那大户人家,摆着大老爷们的架子说出免礼,随即合起扇子插入腰带,双掌陡然一翻,掌心向上撑着她的削肩急忙扶了起来。
“冬……冬妤是吗?”
美丽婢女脸若寒霜的表情,让李梦怀有点不知所措地发问。
“嗯。”
冬妤神色仍然没有变化,轻轻颔首,用着喉咙哼了一声回应。
“冬……冬妤啊……以后莫要再行如此大礼,见到我,点个头便可。”
李梦怀颇感尴尬地说出自个的想法。
“嗯?”
蛾眉微微皱起,冬妤依然故我地继续哼声。
“嗯!”
冬妤如此回话的口气,搞得李梦怀一股无名火骤然升起,索性重复一样的腔调,加重音的应了!
两只还未离开冬妤肩膀的大手,气得握住呈现弯斜轮廓的均匀骨肉,顺着娇嫩瘦长的两条藕臂,分别一路下滑的紧紧捉住圆润地皓腕。
“痛!”冬妤感到不舒服地呼喊,玉手自然反应的转动腕部,一样紧抓住李梦怀大手,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含怨地紧接着瞪了过去。
没松手。
没答话。
李梦怀沉静无声地凝视着冬妤,俩人就这样四手交缠的站在桥中央。
你瞪我。
我瞪你。
主人婢女俩四目相交,藉由眼神较量着双方的气势耐性,大手与柔荑也没示弱地互相逐渐加强力道,抓得条条青筋爆凸在手掌上!
“哈哈哈……真的假的啊?春嫔妹妹这话可乱说不得啊!”
“嘻嘻嘻……怜姐姐,真的真的,这事在谷阳城早已满城皆知罗。”
蓦然一阵燕语莺声的嘻笑戏谑声,在李梦怀与冬妤耳边喧譁起来。
屏气凝神。
目不斜视。
主人婢女俩仍然不为所动的双手紧抓不放,横眉瞪眼着彼此。
“谷阳城那个西门四泉被武二郎,一脚踢断了命根子?两拳打到卧床不起?
啧啧啧……真是凄凄惨惨!”
“那可不是吗,这不,他家的婢女春梅与我有同乡情谊,被西门四泉的大房婆娘吴月娘私底下托她来问我,能否问问主人有无良药可医?”
“啊!真不是时候,要是以前,主人肯定有药医,可惜主人现在往事忘了大半了去,没个一年半载怕是想不完全啊。”
“怜姐姐说的是理,可我跟春梅毕竟是同乡,我也没把话说死,只说主人身体欠佳,需给我些时日,待我寻个好时机问问罗。”
本来停留在李梦怀身边的怜怜与春嫔,现在是肩挨着肩一块趴在右侧的石桥栏杆上,面向湖面的一边抛下鱼饲料,一边聐聐聒聒聊着是非八卦,丝毫没注意到后头发生的异样。
离了三步之地的真儿,则是纹丝不动地观察桥上正在发生的一切事物。
终归到底,冬妤究竟是个柔弱女儿身,纵使傲骨嶙峋,气势骄纵,在比拚力量这事上,还是赢不了占有先天男儿优势的李梦怀。
感觉两手酸痛感愈来愈剧,冬妤疼得心头一软,便自认服输的要抽手离开。
然冬妤却发觉自己的手居然动不了!
她认为手可能是痛到麻痹掉了,遂想藉助挪动躯体带着两脚儿脱身离开,但却像是被冻结似的僵住了,全身动弹不得。
一个眨眼,冬妤冷静地看向李梦怀,他一嘴笑得轻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冬妤便要扯开嗓子要向怜怜高声呼救,但嘴却像是被黏住似的开不了口,她察觉貌似只剩眼珠子及重睑,能转能眨而已。
“别慌,我等等就放你走。”李梦怀一脸神秘,音量低沉道。
冬妤美眸瞄了瞄面前的主人,眼色里充满惊奇与讶异。
府里的八卦交流及自己当值的那几天,她知晓了主人醒来后,言行举动跟以前差距甚大。
冬妤对现下的处境,内心升起的不是恐惧害怕,而是觉得新鲜好玩,始终静如止水的芳心莫名起了波澜。
听说昨天用了个点穴的道术,让怜姐姐与奴奴说不出来?
似乎变得不会急着脱光衣服直接肏,变得很喜欢用手挑逗?
还有个甚么神……神甚么来着的真气,要边默念内功心法,边闭眼打坐才能修炼,且还会练得全身发热、汗流浃背?
府里奴婢丫环间嚼舌根的话,冬妤本是半信半疑,毕竟女人的话都会加油添醋传来传去,但眼下的所见所受,让自己不得不信个八九分,真是有点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