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的这个结论,要是今天没有冷子兴在扬州出现,被贾琏正好看到,还挺是那么回事的。
一个对妻犯了错误,即便不认同,但依然没有苛责,还时时探望的“好男人”!
原以为的自作主张王夫人,竟然是齐心协力两口子。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配合得天衣无缝!
高!
直到王夫人倒下了,贾政才不得不浮到水面上。
想必贾敏已经知道了。
才时不时的愁思不展,让王熙凤误会她因为外面的女人忧心。
她就说嘛,她这段时间对贾敏的观感可不是拘于小情小爱的女人。
“让人继续盯着吧,这会是他们急,不是我们急。”
王熙凤决定先放一边。
“嗯,好。”
贾琏一时也没什么好的主意。
两口子又聊了记忆中一些贾政的陈年往事才睡下。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
王熙凤便打人送了拜帖给张夫人。
张夫人回帖很快,没拒绝,直接应了下午有时间。
王熙凤把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但又不是特别张扬,带着四色礼盒跟一堆人呼拉拉的便去了。
尊不迎卑。
张夫人自然没有可能迎出来,可王熙凤大着肚子,她也要防着王熙凤耍什么手段,便派了自己的大丫头跟嬷嬷在门口接王熙凤。
嬷嬷没有把王熙凤引进内堂,而是领到了一处边厅,奉上了茶水,让王熙凤稍候,张夫人片刻即到。
王熙凤笑意盈盈的让人去了,便打量起整个边厅。
三间打通的水磨楠木厅,地面铺着西域进贡的瑞兽纹栽绒毯。
正中悬一块黑漆金丝楠木匾,上书静观堂三字,笔迹铿锵有力。
东侧设一张紫檀嵌螺钿罗汉榻,榻上摆着青玉凭几,几面搁着半卷翻开的《女则》,书页恰停在妇德章。
西侧列六把南官帽椅,椅搭脑上皆悬着秋香色流苏,每把椅前配一方酸枝木脚踏。
北墙整面多宝阁,最上层供着鎏金佛龛,中层陈设官窑霁蓝釉梅瓶、犀角雕蟠螭杯,下层却突兀地放着一把未出鞘的倭刀。
果然是在淮扬经营了两任的盐运使府邸,家伙式都齐全的紧。
御史府跟这根本没法比。
跟着王熙凤一起来的平儿看等了一会不见人来,赶紧上前给王熙凤递了一颗生津润肺秋梨糖。又怕王熙凤坐久了不好,便想扶着王熙凤让她起身走动一二。
王熙凤笑着含了糖,摆手没起身。
她远远的听着,张夫人应该是过来了,隐隐约约的有环佩叮咚的动静。
果然,不一会,门外有了人声。
王熙凤起身,向前,亲手撩起了帘子,笑着开口:
“哎哟,姨妈可算来了!!!是侄女不懂事,挑了姨妈正忙的时候来打扰!”
张夫人一愣,先呼了一口气,终归,伸手不打笑脸人,也轻咧嘴角:
“不打扰,真打扰了,我也不能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