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今年他从人事厅厅长直接上位副省长,都是父亲、紫秀集团、与刘连山共同出力的结果。
现在刘连山说楼春雨提前退休、宁泽涛上位那么一定是迟早的事了。
然而坏事从来不成双,刘连山今天爆的消息一条比一条沉重,第三条消息更是像大锤一样沉沉的打在秦云海的心头,让他险些都拿不出手机。
“这次江东省本地派太胡闹了,中央几方大佬都看不下去了。冷总理提议,宁泽涛空出来的位置也从外地掉人过去,不考虑江东省本地干部。”
操!
冷总理是团系掌门人,宁泽涛是他的爱徒,得,这下堂堂总理开始替门生找场子了。
也都怪江东省那群混蛋,把一个省长的脸面当成了笑话,不怪人家这么震怒啊!
这是要把江东省本地派往死里逼啊!
秦云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江东省本地派的势力先前有多强大呢?
十三位省委常委,只有三位是非江东省人,分别是省长宁泽涛,省委副书记李拓,还有个政法委书记李恒远!
所以历来江东省委常委会上面的争吵斗争都是江东各个本地派系之间的战斗,根本没外人半毛钱的关系。
可在宁泽涛的惊天一刀与冷总理的提议过后,江东省本地派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了,不,甚至会名存实亡了。
省委常委会上看似仍然是本地派占绝大多数,但是江东省前三号都不是本地人,这意味着本地派没有领头人,而且在人事安排上最重要的书记办公会中没有能说话的人了!
何紫琼听到了刘连山说的这三件事,身为大人物的她政治敏感性不会差,当然清楚接下来江东政坛会发生大地震。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省委书记省长是谁,紫秀的地位依然会举足轻重独居鳌头。
而且没有她宝贝儿子一根头发重要。
她挪了挪胳膊,因为腿微微有些发麻嘤咛了一声,本就心情悲痛的秦云海更是吓的魂都快飞了,恼怒的瞪了不知轻重的何紫琼一眼。
然而刘连山还是听到了那微弱的一声嘤咛,声音娇嫩宛若少女,微微有些耳熟,他也知晓一二好友的特殊癖好,在电话那头皱起了眉头,又习惯性的讲道理教导人,“云海,这么紧张的时候你怎么还敢胡玩!中纪委工作组还没走呢!”
“呼!”
秦云海无声的长舒了一口气,刘连山没听出来是何紫琼就好。
他看了一眼似乎被他眼神吓住了而显得呆呆的何紫琼,怕这个小妖精继续出声,批了件浴袍就走了出去,边道歉边承认了是在外面“胡玩”,“连山,让你见笑了。不瞒你说,我最近压力真的太大了。”
“但是我没想到,真正的灭顶之灾在后头!”
秦云海走出了碧落院,被夏夜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许多,但心更加凉了。
他与江东本地派是怎么都分不开的了,如今大树将倾,树下的猢狲还能聚得起来吗?
“不,云海,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恰好是一个好机会。”
刘连山比秦云海冷静的多,他经历过大起大落,又脱身出了江东省本地派来到了天地更广阔的政务院,加上他自己都不知晓其存在的“王道之心”的神秘作用,的确有资格继续当秦云海的老大哥。
刘连山的声音平静,思路有条不紊:“这次中央将江东省前两位都换了血,目的已经达到了。对空下来的省委组织部长一职便不会过于关注,甚至乐于见得本地人上位,以免激起强烈反弹。而姜部长又是江东省出身,虽然目前对江东省恨其不争,但香火情依然还在,所以这个人选大概率是从本地副省级干部中选拔。”
秦云海眼睛迸发出精光,但犹豫了一下,“我才副省没几个月,就竞争省委常委,是否太急了些。”
“不,不急。”
刘连山用他远超常人的高瞻远瞩的卓绝眼光帮好兄弟分析着:“宁泽涛不会让组织部长这个位置急着落实的,他十分需要这个位置当橄榄枝,招揽愿意投靠他的副省级干部。组织部长空的越久,他能打的牌就越多。但他还得提防新来的省长,所以大概会在三个月后开始提名。而你现在就可以先准备了。江东省目前现有的干部中,适合这个位置的人选并不多,依我来看,你有且仅有两个竞争对手。”
秦云海闭上眼睛飞速思考了一阵,他熟读英雄谱,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姑苏市市长刘行,省委宣传部部长钱南生。”
“对。而且刘行此人向来正直刚硬,不屑于做改换门庭的小人,但钱南生则不同,就算没有这个位置吸引,他也一定会是第一个倒向宁泽涛的省委常委。”
刘连山虽然离开了江东八年,但因老婆孩子兄弟都在江东的缘故,时刻关心着江东省的局势,更是在政务院站稳脚步后从高层落子,哪怕是在江东省的影响力都不会比秦云海低多少。
“而你要准备的方向有两点。一,获得姜部长的支持,他是中组部长,在组织部任命上发言权极大。二,防止宁泽涛和稀泥,让你接任钱南生空下来的省委宣传部长,这样一来你也算入了常,秦老以及其他江东本地派支持你的人也没话说。”
刘秀无意间给便宜老子刘连山刷出来的“王道之心”真的太bug了,刘连山明明只是副总理的身边人与智囊,屁大一个副厅级干部,却现在就得到了晚上才召开的中央政治局电话会议上的内容,并帮好兄弟贴心的做好了利益最大化且可行的规划。
不过若是让他知道他的好兄弟把他独守空房的娇妻都照顾到了床上,不知道刘连山能否对秦云海还这么掏心掏肺。
呐,秦云海现在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愧疚的,脸都红了,声音甚至都有些沙哑,“连山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我们都是一家人,还用说这些。”
刘连山轻轻笑了出来,不过转瞬又叹了口气,“云海,我今天晚上又和小琼吵架了,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我本打算明天赶回来和小琼面谈,但汪总理明天要去天山,我是随行人员早已定下,最快也得下周日才能回去。你有空的话替我和小琼多聊聊,让她别生气伤到了身子,而且在小秀的教育方面,你也多操操心。我今天从江东得知小秀把一个未成年人踩到下体血肉模糊昏死过去时真是痛心不已,这孩子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小琼真的不能再宠他了!”
饶是刘连山道行再高,处理家务事时都束手束脚且有心无力,他老刘家几代单传,刘秀是他的独生子,他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长歪啊!
可他偏偏又是个老婆奴……。
“什么?你怎么又和小琼吵架了?”
秦云海此时演帝级别演技上身了,苦笑了出来,“小琼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每次电话里和她吵架完了挂了电话就没事了,我替你上门安慰那是饱经风雨,活活替你当了小琼的出气包……行吧,明天我先让婉仪去看看小琼怎么样了吧。”
“辛苦你和婉仪姐了。”
刘连山不免也有些赧然,可是他如今身在官场身不由己。
他已经是汪总理的谋主,不仅要替汪总理出谋划策,依靠汪总理这棵参天大树的大小官员亦需要他管理。
而且自打来了帝都之后,他一遇风云便化龙,奇遇不断,除了汪系之外,他自己个人都在全国各地落了不少子,八年间已经帮扶了三个正部上位,副部无数,势力比小型的红色世家都不遑多让。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属于自己的时间当然越少,他能不想与美娇妻长相厮守吗?
但何紫琼死活不愿意离开金陵,孩子也不想转学,只好夫妻俩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