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慈:“也就你这么说。”
“因为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看见过,等到大家都看到的时候,也会这么说。”
感到不对劲,但不多,权至龙又问:“我是不是忽略了谁?”
孟令慈:“还有大成前辈……”
“算了不重要,不聊别人,很晚了,快回去休息。”权至龙抬了抬下巴:“快回去,我看着你走,晚安。”
“好,晚安。”
孟令慈慢吞吞关上门,握着门把沉默。
还没有分别,他还和她在同一个时区,她就开始想他。
可是没办法,她还得好好工作,撞破他身边一扇扇的门。
孟令慈在这边emo,权至龙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摸了摸口袋,没找到熟悉的烟。
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孟令慈面前从来都没抽过烟,也没在身上装。
低低叹声气,权至龙打开旁边的房门。
她都不想他吗?都不见她挽留。
孟令慈回房洗漱睡了,枕着权至龙同款香水味,她一夜安眠。
等到醒来看见从窗帘偷溜进来的一道阳光时,她还没反应过来。
摸到手机,迷迷糊糊打开一看,上面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
心猛地下沉,不找她吗?
孟令慈起床,看到客厅里行李箱时松了一口气,给权至龙拨过去电话。
“喂,你什么时候的飞机?行李箱还在我这边。”孟令慈问,准备出门找他。
“我回国了。”权至龙打了个哈欠,眼睛布满红血丝。
“哪个国?”孟令慈大脑宕机,怀疑听错,“韩国,你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离开后没多久,行李箱的事不着急。我带了很多衣服,你也能穿,回国的时候帮我托运就行,托运费我出。”权至龙声音有点沙哑。
心中的愁绪变成呛人的消毒水,孟令慈憋在心中的泪水,唰一下流出来,“我……”
听到她声音不对劲,权至龙从椅背上直起身:“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所以姜大成你来美国,就是来给我送衣服的吗?”她不是傻子,知道先敬罗衣后敬人,尤其她刚来,也不是正统科班出身。
美国影视剧制作行业多多少少都会歧视东亚人,她再穿得普通的话……
权至龙:“想什么呢?我就是单纯去找你玩,送衣服这种事,我疯了吗?”
他是真疯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因为听见她声音里的颤抖而弃之不要。
他一定会后悔的,他一定会后悔的——这么反复念叨几遍后,权至龙得到一个来自他心的答案。
他不后悔,一点也不。
“那就是我疯了。”孟令慈眼泪彻底决堤,“我想回韩国。”
权至龙回头看了眼,通知司机转道去机场的想法绕了一圈,卡在唇边又停下,“乖,好好训练,我们下次录节目的时候再见,你说过的,这样的相遇才有意义。”
孟令慈忍着哭腔,“嗯唔。”
“我们令慈还是不要这么善良的好,会出大事。”权至龙闭上眼,内心翻涌,像打翻油画盘,混合成混沌的黑色。
他是故意这么早就走的,他想让孟令慈为他着急。认认真真地告别,总没有不告而别的杀伤力强。
也如他所愿,可他的心,好难受,一点都不开心。
他不由得问自己一个问题,以爱的名义让对方犹如烈火烹油,这样真的好吗?
孟令慈吸了吸鼻子,哭红了双眼但是语气坚定:“没关系,我输得起。”
在真正栽坑之前,哪怕预见未来的惨淡,大家都有一腔孤勇,觉得可以撑过去。
事与愿违。
可是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她能输得起。
“可oppa不想让你输。”权至龙说,垂眸看着从他膝上划过的灯光。
时区相差11个小时,她那里是艳阳天,而首尔是阴天,似乎要下雪了。
权至龙:“我给你点了早饭,你先吃饭,记得冷敷眼睛,然后漂漂亮亮去工作……不漂亮也行,反正我们令慈怎么都好看。”
“好。”孟令慈擦掉眼角的泪珠,“我会好好工作。”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又累又难熬,困到每晚11点回酒店,孟令慈坚持到洗漱完,倒头就睡。
她的任务量比其他人要多得多,因为增添玄幻色彩,加上欧美人对中国人的刻板印象。
孟令慈还要学武术,某次训练眼角不慎被划伤了点,落成一个褐色的痣,正正好垂在眼睫的阴影里。
当时情况挺凶险,美国的医疗系统又很坑,她捂着眼角,血沿着指缝淌出来,可都这样,别人只要问,她都说没事。
还得训练美式发音,孟令慈一度梦回高考听力……听到她头痛,连做梦都是翻墙逃课失败,又被抓回去进行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