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来,她们的拥抱、牵手、共枕,甚至她的挽留都可能变味。
她只能顺着说:“是,女性内衣自由。”
甘浔让她放轻松,说只要自己不想,出门不穿也是权利。
更别说在家里,如果讨厌被束缚,当然可以不穿。
甘浔买的内衣都很舒适,*赵持筠没有感觉到难受,但是她感受了下,不穿的确很清爽。
她只是不能想象,出门如何能不穿。
她当甘浔又在跟她开玩笑,拿荒唐话来糊弄她,于是也说笑反击。
“好啊,明日你不穿亵衣出门,我瞧一瞧。”
甘浔停顿了一下,“明天还是大雨,不能出门的。”
又停了一下,觉得应该言传身教,让赵持筠理解“自由”的含义。
她说:“后天吧,我不穿,带你去逛街。”
她有乳贴的。
赵持筠当即大声呵断:“不准!”
甘浔愣住了,反应了一下,赵持筠是不是不想抛头露面逛街啊,可是她们也有每天出门。
赵持筠没料到她竟然真有这个意思,非常不怎么满意:“想都不要想,甘浔,衣衫褴褛怎可出门,亵衣不穿更是无礼无耻。”
不好好穿长裤长袖也就罢了,街上倒有很多,可袒胸露。乳的,赵持筠并未见到几位——若有,也是本就廉耻心不多的男人,甘浔怎么可以。
甘浔又震惊了,心想不是你先提的吗,干什么骂我无耻。
好会倒打一耙的封建主。
但她明白,赵持筠接受不了很正常。
毕竟是夏天,尽管有理论在先,让甘浔连乳贴都不贴就出去,她也有心理负担。
赵持筠就更不用说了,人家前几天还在享受别人给她磕头擦脚,今天让她不穿内衣出门实在是拔苗助长了。
适应黑暗以后,甘浔拿着台灯去做饭。
留下赵持筠在沙发上玩平板,甘浔告诉她,不能在黑暗中玩,眼睛会近视,到时候看不清东西。
赵持筠也不傻,没有认为她危言耸听,很听话地放在一边,不看,只是听——甘浔这个世界线中的历史进程。
比较大方面上的同与不同。
听听这么一个甘浔是怎样形成的。
甘浔没有做复杂的饭菜,很快就端上桌。
背后又全是汗水了,她问赵持筠自己有没有不好闻,赵持筠贴近,说有。
又说,骗你的。
甘浔忽然不想给她吃饭。
她们在台灯光下共进晚餐,赵持筠又想到昨天看的电影,于是将椅子往甘浔身边搬了搬。
甘浔不知缘故,只是在她靠近时紧张,告诉她:“挤在一起会更热。”
赵持筠问:“听你这意思,今晚不打算睡在一处了。”
甘浔其实没这意思,也只能说:“我们要不还是各睡各的,我在沙发睡。”
“今夜停电,又雷雨交加,你竟要将我一个人丢在房中。”
赵持筠恼了:“再没有比你更冷情的人了。”
甘浔喊冤,立即跟她说:“我陪你睡,我只是怕你会嫌热。”
赵持筠才说:“我不怕热,就是有点害怕。”
这个天气的确是犯罪电影里常出现的场景,甘浔说:“不怕,明天就好了。”
这句话说出口很怪,可是一看到赵持筠高傲的神色,她就冷静许多,她告诉自己:
你只是个值夜的小丫鬟。
她想起个什么事,起身去柜子里找。
之前崔璨去给同学做伴娘,伴手礼中有一款蜡烛,崔璨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就送给她了。
她也不算很喜欢,就一直扔在那。
此刻她想到了,猜测赵持筠应该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
她用火柴点燃,烛火把木质的烛芯烧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之婚礼专属的玫瑰香味混杂着檀木味弥漫开来。
隔着烛光,她看见赵持筠也在看她。
目光宁静得像旧时的深宅,矜贵端方,像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可绕过颇能唬人的前院,你就会沉醉于它真正的风情与妖娆,秋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