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先别告诉她,免得对她心态造成影响。”
陈阳懵了。
郑教授把顾云招进少年班学习,他可以理解,但是林小堂她、她……
陈阳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难不成郑教授有什么特殊的识别人才的方法?心里这样想着,陈阳忍不住偷偷瞄了林小堂一眼。
这一眼看得林小堂心惊肉跳。
完了完了,这位郑教授肯定是悄悄把陈老师拉过去,对陈老师痛诉她的罪行,不然陈老师干嘛用这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她?
看吧,该来的还是会来。
做鹌鹑是不行的,一味的躲避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她深呼吸一口气,昂首挺胸摆出一副即将战斗的姿态,而她的战斗对象却被陈阳客客气气地送到办公室外,在她诧异的眼神中安静地走了。
林小堂:?
感情人家不是要算账,而是要离开?
“陈老师,刚才郑教授和你说了些什么呀?”见陈阳返回,林小堂立即热情地迎上去,装作天真懵懂地问道。
陈阳没接话,只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林小堂一愣,摇摇脑袋。
她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犯得着去蒙人家的二十块钱么。
“他是60年代公派留学的天之骄子,在美国芝加哥大学博士毕业后,曾担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教授,而且获得……”
话到一半,陈阳顿住,“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又不懂。”
林小堂:“……”
不,她懂,她真懂。
她也是芝加哥大学博士毕业,论起来两人还是校友呢。
“你只要知道,人家郑教授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前两年恢复高考,他是受国家的号召,才回国来对教育事业做贡献,人家是教育局里的官,能……”
陈阳说着说着又不说了。
“能什么?”林小堂追问。
能挑中你,算你走了八辈子的狗屎运!
当然,这话陈阳只敢在心里吐槽,毕竟林小堂也算是他的学生,虽然他搞不懂郑教授为什么挑中林小堂,但如果林小堂明年真能进省城的少年班,那他手上就有两个进少年班的娃了。
这传出去是多么令人骄傲的事情啊!
想想都要笑出声。
不过陈阳心里也没抱太大的期望。
万一郑教授走眼了呢?
这林小堂怎么看都不像是潜力特别大的样子。
“没什么。”他摸摸林小堂的脑袋,“去上课去吧,记住,以后别在课堂上和苏曜文讲小话了。”
得了一顿不痛不痒的批评,林小堂应该知足地溜回教室,但她没走。
她还有问题没弄明白。
踟蹰着上前:“陈老师,郑教授……真的是教育局里的官?”
“怎么了,你有疑问?”看着眼前明显不相信的小不点,陈阳好笑,“我还能瞎掰不成?”
“那教育局里的官来咱们学校*,学校为什么没有举行欢迎仪式啊,我看一点也不隆重,就你一个人陪着他,搞得他一点都不像领导。”
陈阳:“……”
“人家留洋回来的,不兴老一套,不搞仪式……算了算了,跟你个小孩说这些做什么,你还有完没完,快回教室去!”
眼看陈阳要发作,林小堂立即拔腿,一溜烟跑得没影。
接下来一整天她都心事重重。
郑教授没找她的茬,没追究手表的事情,她该高兴,但她心里始终不踏实,总觉得有件把柄被人捏在手上。
而且人家还是教育局里的官呢,比学校领导的地位还要高,要整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话说回来,她一个不知名小学的不知名学生,没必要让人家教育局的官费心思报复吧?
纠结来纠结去,放学回家时一张小脸已经皱成橘子皮。
等在家中的舅老爷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小堂皱着的小脸,“哟,这是被人欺负了?”
听到陌生的声音,刚踏进大门的林小堂吓了一跳。
她望向面前咧着嘴角打量她的老头,不确定地叫喊一声:“舅、舅老爷?”
前几日大哥说是要去趟乡下把舅老爷接过来教三哥练武,没想到这么快就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