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一起,除了亲亲嘴巴,或者再摸摸身体,然后呢?
昏暗又吵闹的环境总是助长胆量。
元衾水喉咙动了动,须臾后,她慢吞吞移动已经僵硬的身体,在确保那两人不会注意这里时,悄悄掀开了桌帔。
床榻在不远处。
房内只燃了一盏灯,酒味与芳香交织着,纱幔重重轻垂,使一切变得朦胧。
她视线向上抬,率先看见了赤.裸女子沉浸情事的脸颊,香汗淋漓,娇喘微微。
元衾水微微睁大双眸,在朦胧中,看见亲昵到极致的,纠缠的身躯。
看见抖动的腰,晃动的腿。
看见漂亮的女郎被紧紧控制,像一只被大型猛兽死死咬住脖颈的白兔。
可脆弱的她,并不痛苦。
元衾水握紧桌帔,眼眸紧盯着。
毫无疑问,这是她从前,从未接触的,从未听说的,新的东西。
大约注视了一盏茶的功夫。
元衾水深吸一口气,陡然回神。
她坐在黑暗的桌底,四周是垂下的桌帔,求知欲被满足的元衾水,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明明只看了一小会,但画面却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谢昀秋有一张和谢浔三分相似的脸。
于是元衾水自然而然的,在这个极其不合时宜的时间里,再次想起了谢浔。
她握紧自己的衣服,指尖一阵阵发烫。
元衾水略显呆愣的坐着,曲膝,下巴搁在膝盖上,明亮的眼睛时不时眨动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约半个半个时辰后,外面的声音总算停了下来,元衾水听见摇玲声。
在叫水。
元衾水知道自己不能一整夜都待在这里。她虽然有点好奇,但是并没有窥探王爷房中事的癖好。
明日谢昀秋清醒了,极有可能会发现她。所以眼下,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出去。
门外候着的俩小厮听见铃声迅速的跑下楼,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房门就被扣响。
“进。”
床榻一阵动静。
元衾水听见女郎柔软的声音:“大人,妾走不动。”
谢昀秋声音带着哑意:“那就滚过去。”
元衾水更不敢暴露自己了。
虽然她不怕谢昀秋,她不想让谢昀秋生气,也不想招惹他。
凭心而论,谢昀秋待她与兄长完全称得上不错。
虽然她从小到大跟谢昀秋交谈的次数少之又少,但至少在府内,谢昀秋曾特地交代过,她与兄长的吃穿用度一应与府内其他几个小主子相同,不能有所怠慢。
后来兄长入京,她猜想谢昀秋应该也有暗中施以援手。
都说她的父亲元微与谢昀秋曾是挚交好友,王府收养他们不奇怪。
或是从利益一些的角度思虑,顶着朝廷的压力收养她与兄长后,曾经效忠于元微的几名得力干将,最终都归顺谢昀秋麾下。
但是归根结底,恩情永远是恩情。
要是被发现了……
爹娘估计都能气活过来。
很快,房门从外被打开。
屏风后响起水声,一个丫鬟走到床边,从托盘内端起一碗黑沉的药汤。
“姑娘,请尽快饮下。”
林雀有些抗拒:“……这是什么?”
“避子汤。”
能这么快端上来,显然是早就备好的。
片刻后,房内响起吞咽的声音。
丫鬟又道:“姑娘请张口。”
林雀慢吞吞张开唇,丫鬟仔细仔细检查后才退到一边去,“奴婢服侍姑娘沐浴。”
房门内进出频繁。
元衾水进门时,大概看了眼房内布局,净室在屏风后,她如果从桌子正对房门的那一面钻出去,只要五六步就能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