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衾水兀自撒谎:“那个男人个头比您低上一寸左右,肩也略厚一些,有您做参考,我画起来会容易一些”
谢浔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提醒道:“元姑娘,你只要把脸画清晰就好。”
元衾水面不改色地争取:“那厮蒙了面,单凭眉眼恐怕难以辨认,我想将他身体特征一并画给您。”
谢浔唇角绷直,一时沉默。
元衾水的胆量到此为止,她很快就怂掉,正想说算了时,谢浔却站起身来。
他穿着玄黑衣袍,缓缓朝元衾水走近几步,高大挺拔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轻易笼罩住纤薄袅娜的元衾水。
好近。
元衾水僵在了原地。
真至此时,她忽然又无措起来,她根本不敢看他,欲盖弥彰地捏着画纸不敢抬头。
谢浔垂眸道:“元姑娘,还看吗?”
元衾水心一横:“……看!”
她几不可闻的吸了口气,然后让自己直起腰来朝谢浔走近。
一时间,两人只隔不到二尺距离。
元衾水视线上移,她已习惯暗中窥伺,偶尔就算跟他说话时,眼神也是小心的。
但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
她光明正大地望他的脸,视线流转在他的完美的五官,最终停留在他的唇瓣。
想亲,想舔。
她在心里这样想。
但是醒醒,元衾水。
这是真人,这不是画,不能碰的。
要不假装碰一下?
比如装作丈量他的肩长。
可他会觉得冒犯,她不能做这种事。
所以还是算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虽然冒犯了,但她实打实地碰到了,似乎也不太亏。
正纠结时,那双薄唇忽然动了动。
“元姑娘。”
元衾水头皮一麻,如梦初醒,瞪圆眼睛神情紧张地看他。
谢浔眉目平静,声音也是,“难道我的脸跟他也有相似之处吗。”
“……没有。”
谢浔不再开口,但他的意思很明显——那你在看什么?
“对不起殿下,我刚刚在发呆。”
男人眉峰动动:“嗯?”
元衾水绞尽脑汁半天,最终一本正经道:“殿下,我在想晚膳吃什么。”
气氛略有些凝滞。
片刻后,谢浔短促地低笑一声,大概是懒得在这种小事上跟元衾水计较,他退后几步,同她拉开距离道:
“那比完了吗,元姑娘。”
元衾水小声:“比完了。”
她很心虚,说完后就灰溜溜地又坐回去,这次再不敢乱分心了。
半柱香后,元衾水完成画像。
她整整衣裙站起身,拿着画慢吞吞朝谢浔挪去:“殿下,我画好了。”
谢浔抬手去接。
殷勤如元衾水,立即躬身双手奉上。
夏日衫薄,元衾水穿衣又力求舒适,所以总青睐轻薄的纱或缎,今日她穿的就是件广袖对襟粉色纱裙。
只是摔了一跤后,腰上系带微松。
烛火幽幽中,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对谢浔弯下腰来,对襟的纱袍自然垂下,心口布料空荡,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
越往下越幽深,素白小衣露出一隅,紧紧的贴合她的胸口,边缘陷进软肉里。
那片白太晃眼,谢浔多看了两眼。
自然而然的,他注意到另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