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程继在心底推翻了来波士顿之前思考好的全部办法。
他上扬唇角,笑容也很淡,“娜娜,我明天会在学校门口等你,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程继的外貌优势很明显。
个子高,气质优越就算了,他的五官也生的明朗精致,组合在一起显得英俊好看,在媒体和选民那里评价十分高,他轻而易举说几句话,人们就会觉得他是个完美的,脾气极好的男人。
就像是现在,徐阈留意到,元娜明显因为程继的笑容有些心软了。
看她犹豫着的姿态,徐阈心中警铃大作。
他挑起了另一件事,“程继,不用摆出这幅中学生的清纯姿态。你不要忘了,你的吊照被将近二百万的人浏览过,顺手保存了下来。你觉得娜娜真的会在意你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吗?”
程继静静地看着元娜,他眼眸稍弯,转身就要离开。
“我会去的。”
不出他所料,元娜喊住了他。
程继觉得她应该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
最后一面,又再次提到了初恋,他拿出了离开她生活的认真态度。
她舍不得他的。
哪怕让他做一辈子备胎,她也不可能放手让自己离开的。
程继走出玄关,十几分钟前的吵闹仿佛不存在似的,整个庄园又恢复了安静。
躲在不远处的佣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徐阈喘着气,早在元娜答应跟程继见面的那一刻起,他感觉自己的情绪早已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
徐阈冷漠的扫了眼周围的佣人们,大家迟疑着,管家看了眼元娜。
元娜示意他们离开,还没走到徐阈身边,他已经出声,“元娜,你好样的。我爸才死了不到半个月,你才跟我做完没两个小时,现在又打算去见程继吗。”
他咧开嘴笑了笑,伴随着那张脸上刚才被打过的痕迹,显得愈发可怖。
元娜轻轻垂下眼,“徐阈,他没说错,我只是想跟我的初恋说一次再见而已。”
在她的目光里,徐阈感觉自己情绪起伏极大。元娜笑了下,“不然,你明天就陪我一起去吧。”
她的态度很坦然,看向徐阈,“你去吗。”
“……”
徐阈顿住了。
他眼底泛着恐怖的暗色,随着元娜伸过来的手抚摸着脸颊又好转了许多。
他握住了元娜的手,落下了亲吻。
下一秒,男人的双手下移,直接将元娜抱起,回到了房间里。
实际上,元娜和徐阈都知道,他们不能在此刻露面。
波士顿是自由党的选区之一,徐阈又是目前党派内最年轻出色的政客,一丝一毫的负面新闻都有可能影响到他的竞选,哪怕在会议中出现了冷脸,都会引发不小的议论。
倘若他和元娜一起出现,被当地的媒体拍到,元娜是他的继母……徐阈可以想象得到竞选团队会有多头疼了。
“你找几个人陪着我就可以,我只是和程继见一面,否则他不会死心的,嗯?”元娜安抚着徐阈。
她垂下眼帘,看着徐阈脸上处理过的伤口,又想起了程继刚才毫不留情给他一拳的模样。
元娜必须得承认,这五年来她的确在偷偷关注着程继的消息。
当时,她下定决心逃跑,只告诉了许知秋。
她的驾驶执照在事故里丢失了,好在她的目的地赌城所在的州对于身份要求本就不太严格,这里是混乱和无秩序的天堂,元娜在某一天打工回家后,实在太累了,她忍不住,想到了手机里的照片。
那是程继为了讨好她拍的全落照片,从英俊的长相到性感修长的身材,傲人的资本一览无余。
元娜开始蠢蠢欲动。
她知道这些照片随便暴露给任何一家媒体,都能获得不菲的收入,但程继的未来也绝对会受到影响,他大概这辈子都会成为其他竞争对象的调侃对象。
元娜没想这么多,她把照片交给了许知秋,对方又通过了一些安全的手段联系到了远在特区和帝国州的媒体。
她们把程继的落照卖给了不同的媒体,一共赚了四千万。
程继当时正在竞选保守党的议员,而他本人又有宗教信仰,是保守的婚前无行行为主义者,这一出完全打乱了程继的竞选计划,人设完全坍塌了。
面对这样棘手的情况,程继完全不害怕,只是很坦然解释是拍给自己女友的,而且他也很高兴能分享到社交平台,让大家看他天赋异禀的东西和常年健身锻炼的肌肉。
尽管程家的律师团队用了大功夫勒令媒体和平台下架照片,但程继那年显而易见的输给了徐阈,元娜当时已经遇到了徐阈的父亲,她对程继稍微有一点歉疚,但不多。
那几年间,元娜也只是偶尔看看。
程继五年间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跟任何女性约会,元娜不仅有点沾沾自喜,她也明白,程继还在等她。
可是……同样
的,元娜清楚,隐藏在程继傲气自信的性格下的果决和说一不二。
程继已经是金山市的市长,想要再向上发展,稳定的家庭和能够对他政治生涯起到帮助的妻子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