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比缓慢地扯下被子,重新呼吸新鲜空气,连着吸了几大口后,终于机械地转过脑袋。
沈昼还坐在那,眼睛半垂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不爽的气息。
她尽量平和地说:“你看啊,其实这个吧……男子汉大丈夫,被摸一下也没什么的,对吧?”
沈昼撩起眼皮,静静地望着她,眼底的杀气让她心脏一个激灵。
没办法了!
她眼一闭,心一横,抓起沈昼的手就贴过来,大义凛然道:“你摸回来吧,我不介意!”
方才她一直在床上休息,穿的是最单薄的寝衣,冰蚕丝面料柔软贴身,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沈昼的手就被这样带着,只差分毫便能触碰上去。
最诡异的莫过于此,合体期的反应力居然让他在碰到的一瞬间,才堪堪回过神来,一把攥住华灯的手让她停下。
华灯睁开眼,刚想问他又怎么了,忽然天旋地转,脑后一痛,竟是直接被他压了下去,牢牢固定在床笫之上。
“你……”
“不介意?”沈昼逼近她问,“不介意什么?”
华灯两只手都被他束缚在头顶,不安地动了动,完全挣脱不开。
沈昼却还游刃有余,腾出一只手,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这里不介意?”
华灯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他的手继续下移,挑起那惹人烦心的玛瑙链,手背的肌肤从她脖颈流连而过。
“那这里呢?”他捻着玛瑙珠问,指尖若有似无挠了下颈侧的发丝,痒意袭来,华灯控制不住地战栗。
他微微一笑,眼里带了怜悯:“你确定,自己真的不会介意?”
华灯吐出一口气,嘴唇已经被她咬出血色。
好吧,她果然……还是有点介意的。
她不情愿地说:“我知道了,你快起开。”顺便踹了他一脚。
沈昼勾起唇角,反将她的两条腿一并压住,好整以暇地说:“不要,是你自己说的。”
华灯呼吸一颤,强忍着喘息:“我又没说让你这样。”
沈昼反问:“那我说的话你听了吗?”
华灯发挥绝技,无辜地问:“你说什么了?”
沈昼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上身缓缓压下,气息纠缠不清。
他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应该让我离开,然后过你自己的生活。那些想害你的人我会为你解决,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为什么不听话,华灯。”
华灯猝然别过脸,回避因他接近而带来的热意,嘴上不依不饶:“我就不!”哪有老板听员工话的道理。
越想越觉得她没错,干脆又踹了沈昼一脚:“就不就不就不!”
沈昼稳如泰山,掐着她的腰不准她再动,华灯顿时身子一麻,完全软了下去。
她嘴硬道:“……想说什么以后再说,你先起开。”
沈昼慢条斯理地加重力度:“就不。”
华灯被他的手折磨得要死,怒上心头,恶向胆边生。她脑袋往沈昼额头一撞,趁他没反应过来,右手挣脱扯来一条被子,呼啦往两人头顶一盖。
来啊,自相残杀啊!
她抱着沈昼的腰就是一通翻滚,两人在被子里滚了两三圈,视野昏暗,发丝勾缠,已然分不清你我。
最后,沈昼用手肘抵住墙壁,硬是制住华灯,从被子里翻了出来。
他看着还在被子里的华灯,那鼓起来的一坨,摁着她的后颈将她埋得更深,等听到华灯愤怒的骂声时,脸上的笑意更张扬了。
但下一秒,他就止住笑容,神情莫测盯着自己的手掌。
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就在他面无表情想要离开时,华灯也从被子里面探出了头。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颊贴着好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脸上表情还有点懵,眨巴着大眼睛不知想些什么。
衣服更是乱得不成样子,腰上的绳结早已脱落,领口向肩膀一侧滑落,露出半边圆润的肩头,还有……
还有刚刚,她想让他摸的地方。
沈昼平静地抬起手,拉过被子,结结实实将她裹了起来。
华灯:“?”
她踢了脚,然而踢不开被子,效果就像是在床上蠕动了下。
沈昼笑出了声。
华灯:“你放我出来!你幼不幼稚,神经病!大混蛋!”
她的骂声就像助兴剂,沈昼玩得更开心了,仿佛在他眼里华灯就是一只蚕蛹,手指戳一下,她就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