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夫人眼神柔和,带着一丝怀念,“自然认识,我们以前在一起读过书。”
有了这一层关系,崔时音也放下了紧张,感觉自己与青锋夫人的关系更加拉进了。
就在两人就着崔家婶婶的事交谈甚欢时,躺在床上男人的哀怨有如实质。
“娘!”
青锋夫人不理睬他,继续与崔时音相谈。
“娘!”忍不可忍,李湛又提高了一度嗓音。
两人的交谈声被打断,才将不满的目光看向他。
“喊魂呀!没见我在说话吗!”
第65章“娘,你舟车劳顿,不如先去歇歇,如何?”李湛瞧着自家母亲一来……
“娘,你舟车劳顿,不如先去歇歇,如何?”李湛瞧着自家母亲一来便拉着心上人交谈,丝毫不顾及受伤还在一旁急需照顾的儿子,咬牙提醒道。
青锋夫人斜睨了他一眼,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心里在打量什么东西,无非是觉得她在此地碍眼了。
“急什么,你受了伤,我不可得好好照看你,免得有人又说自己从小没人疼他哄他。”
李湛抿唇,假笑一声,开口说:“娘,说的哪里话。”
青锋夫人轻哼一声。
崔时音见她们母子有来有往,与她所见过的母慈子孝略有差异,但丝毫不见嫌隙,反而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亲密,让人甚是艳羡。
“时音,既如此,你便好好在此处好好耍耍,就当是自己家般。”
青锋夫人只是逗弄一下这小子,见他开始着急,也不在此处当多余的人。
屋内此时又剩崔时音和李湛两人。
见崔时音坐在远处,李湛抿抿唇,“夫人,可否帮我倒杯水过来。”
崔时音面无表情的觑了他一眼,不语。
李湛眼巴巴的望着她,“夫人。”
语调婉转悠长,说不上来的可怜。崔时音这才起身帮他倒了杯水,挪步来到床前。
李湛此刻倒乖巧,没有作兴让崔时音一口一口喂他,自己拿起杯子将水灌进口中。
喝完之后眨了眨眼,觑着崔时音的脸色。
“你是怎么受伤的?”崔时音为免他又说出难为情的话来,率先开口问道。
李湛正了正神色,回道:“此事并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在追查沈娇踪迹时,碰到了几个不长眼的人,发生了冲突。一点小伤,夫人不用担心。”
在洛城,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中刺伤朝廷官员,这些人就不止是不长眼就能概括的。
崔时音深深的看了他的手臂一眼,“一点小伤?”
说罢,对他的话不解气般,伸出白嫩的手指戳了戳他伤口。
“痛吗?”
手臂这么一大口子,怎么会不痛,但李湛硬挺不出声,只是傻笑着看着崔时音的动作。
“你既不跟我说,想必也没把我当做可信任的人来对待。只觉得我是躲在你身后的弱女子,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靠着男人来保护。如此这般,与其他男子何异。”崔时音幽幽叹道。
“夫人多想了。”见她伤心自己的隐瞒,李湛连忙解释,“此事牵连复杂,我不想夫人因此所累。”
“沈娇一事当真牵连甚广?”崔时音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普通的商户人家怎会惹得背后之人将刺客派来暗杀朝廷命官。
李湛沉思片刻,“刺伤我的只怕另有其人*。”
崔时音心中忧虑,露在明面上的敌人好对付,藏在暗处的只怕要费一番功夫去寻找了。
“夫人别担忧,以后我多提防一下便是,不会有事的。对了,此番受伤也不算白受,好歹查到沈娇在何处。”
人有亲疏远近,崔时音此刻更担心的是李湛的安全问题。但见李湛兴致颇高的提起此事,也只能问道:“她在何处?”
“她现在在早贯巷的一处小宅院中。”
崔时音皱眉,“她无事?为何抛下沈周?”
“此事说来也长。”
崔时音不满道:“那就长话短说。”
李湛轻笑一声,缓缓将事情原委道来,“沈娇一家也算作江州的富豪大户,曾经在微末之时给沈娇定下一门婚事,那户人家姓常。但等双方儿女渐渐长大成人后,沈家发起来了,她未婚夫却父母双亡,家道中落。见此情况,沈家老爷自然不肯兑现承诺,跟他那常家未来女婿商议互换条件,取消婚事。那常家小子是个狡猾的,表面上答应了,待拿到好处之后,不认账,还伙同一群人状告沈家老爷逼死他父母,侵吞他家财产。此事原本疑点重重,但因为背后之人,当地官府莫名其妙便将沈家老爷拿下,沈家无处可告,妻离子散,偌大的家产被瓜分,只剩下沈娇她们姐弟俩。”
“她现在满心都是仇恨,留在早贯巷便是为了接近仇人报仇。”
崔时音听完故事原委,对沈周一家愈加同情,也对背后之人咬牙切齿,“这群人好端端的将一家子害的骨肉分离,当真是损阴德。”
李湛看着她低声咒骂的模样,附和道:“是呀,有德之家干不出这事来。那贺兰家当真是专出缺德之人。”
崔时音原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贺兰家的人干的?是谁?”
“此事与贺兰家的何氏关系甚大,她几个月前便在外头跟她亲弟弟包揽讼诉。沈家便是她包揽下的第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