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退到屋门,把门关上的瞬间。
赵雅贤甩手就将一叠奏折甩到了桌上。
“李瑟兮的势力都渗透到御史台了,真让女子入了前朝,这朝堂将来岂不是都是她的一言堂了?那她下一步是不是要将我的凡儿赶下皇位,自己龙袍加身去做这天下之主?”
“凭那女人的野心和心性,是会做出这种事。”
赵雅贤满眼都是烦躁:
“真是阴魂不散。枉我那么信任她,以为她是个一心扶持凡儿的好姑姑,没想到留下这种祸患。早知如此,就该在凡儿登基时,让宁王除了她。”
叶疏辰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知道赵雅贤不过是在放狠话。
李凡登基之初,她和李瑟兮可是正与宁王斗得火热,李凡休息的寝宫每夜都换,就怕让宁王的人半夜偷偷杀了。
现在宁王的爪牙都被剃干净了,再来说这些,不过是过个嘴瘾,没有任何意义。
人心是流动的。
“既然女官拦不住,那就选吧。”
叶疏辰道:
“北边战事有边,林家不好动了,还是暂且收敛,避其锋芒的好。”
“林家!”
赵雅贤想到这两个字,就气的直磨牙,林昭和江丽竹的那三个儿女,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林景行还没除掉,林思齐和林若初又拔着尖得往外冒。
“这林二不是咳疾不愈要病死了吗,怎么还能回来蹦跶?”
“还有林若初,怎么还没死在十三郡?真让她回来了,林家岂不是又壮大了一分?要等何时才能将这祸患拔除?!”
赵雅贤越是深想,心中的恐惧越甚,尽管她这两年将叶相拉拢到了自己的阵营,但李瑟兮的势力也越壮大。
自宁王军权被夺,李瑟兮的野心便越膨胀。
几次对垒,赵雅贤还从没赢过一筹,梦回午夜,她总觉得有尖刀架在脖子上,仿佛被她们毒杀的先皇,正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冲她微笑,等着她与他跌入同样的深渊。
赵雅贤深吸了一口气,眼中迸杀意:
“不能让林家这一仗赢得这么轻松,林景行和林若初必须有一个死在北边。”
她看向叶疏辰:“叶相,傅家不是送来秘信,说已经与洛岚接触上了?让他们传话,告诉洛岚,无论是谈判还是攻城,我要林家通敌的罪证,只要林家死,北郡和渭河郡我当谢礼送给他。”
叶疏辰眸光略微闪烁,想说什么,还是收住了,最后只回了句“好。”
他劝过,与其拼个两败俱伤不如谋个化敌为友的法子。
人心向来是流动的。
只是赵雅贤显然已经被恐惧蒙蔽了双眼。
那就,随她去。
他不觉得赵雅贤能斗赢。
她实在是愚笨,只是运气好,助先皇老来得子,挣了几分宠爱,又因李凡年幼,没被宁王当回事,钻了个空子罢了。
论勇和谋,都远远比不上李瑟兮那女人。
但他也想看看,北郡一战,到底谁能赢。
若洛岚手中掌握那样的妖法,林家那姑娘还能赢,她便是个可用的。
是个有资格站在他玄儿身旁为后的,届时整个林家也能为他的玄儿所用。
他也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
……
傅乐言得到密令时,林、裴两家大军已然行至中郡。
驻守十三郡的裴家军,在裴家老二裴元的带领下又汇聚来了两万,与林家军一起,浩浩荡荡地赶往北郡。
这一路上,没了草药的影响,傅乐言才终于摆脱了困倦,回想此前种种,背脊惊出冷汗。
若他是被洛岚控制着“刺杀”林景行,好给林若初递上对王家动手的刀,那难道……洛岚已经跟林家在暗中达成了某种合作?
洛岚他反水了?
若真是如此,那现在的状况就不是他能搅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