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生机线盘根错节,连接着整座山的命脉。
如果处理不好,整座山的生机都会被全部的抽取。
看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需要尽快将这些线给全部斩断。
梁秋白心中稍定,举起了手中的青霜剑在掌心内划了一道。
鲜血瞬间从伤口之中的流动而出,血顺着剑身滑落而下,凝聚在了剑尖之上。当剑尖有血珠滴落的同时,梁秋白就借着那些血在祭坛的正中央画下了一道符。
此符名曰破阵。
可将对方设在此处的大阵从阵眼处彻底的损毁。
就在这时,梦貘的石像在大阵的重压之下裂出了一个缝。
梦貘一瞬间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要碎掉了,他抬头看向那个立在身前的人,冲着人喊出声,“你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
梁秋白没有说话。
他站在那儿,握着长剑的手却是极稳的。
他蘸着血一笔一划写着手里的符,每个线条落笔都是极其准确的,仿佛是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无数遍,纵然四周乱成一锅粥,他也能将这件事做好,做到极致。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四周积聚的生机越来越多,幻境的碎片开始从上方砸落而下。
整个空间此时就像是一个被撑到鼓胀的气球,空间被挤压,胖子站在里面被压的喘不过气。
当他将最后一个笼子打开,梁秋白最后的一笔也彻底落成。
他将青霜在手中转了一个剑花,便握着剑柄将剑尖杵在了整个符的正中央!
一刹那,一道凛冽的罡风从剑尖之下涤荡开来。
风所过之处,彻底击碎了那些从上方掉落而下的空间碎片,而那些散落在四周的红线像是一根被牵动着的风筝似的在风中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就从根源处彻底的崩断开来。
阳光撕破了幻境从外面映照入内,拢在了梁秋白的身上。
他就站在中央的祭坛之上,染血的手掌握着剑,微微仰头。
胖子倚靠在祭坛之下的笼子上,此时有些微怔的看着面前的那个人。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是看见了几百年前,那个于酆都鬼城之中一剑斩杀万鬼之人。
“文石。”
熟悉的声音自身侧响起的那一刹那,胖子方才将思绪从遥远的彼岸抽回。
他赶忙转过头去看,就看见安于辉已经彻底的醒了过来。
胖子当即一喜:“安叔,安叔,你总算是醒了。”
他又朝着周围看了一眼,结果他就发现此处的幻境已破,而仪仗队的其他人纷纷醒了过来,此时一个一个东倒西歪的瘫坐在庙中的地上,茫然不知所措。
成了。
真的成了。
安于辉:“文石,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安于辉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头怎么这么疼,我我这是怎么了?”
胖子隐去了其中的过程,编了一个看上去凑合的理由冲着人道:“应该是山里雾障的原因,大家之前吸入之后都晕过去了。”他扶着安于辉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子上,冲着人询问出声:“您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