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他们所赐,珊珊来迟的帮派会员一进院子就完全被这些人吸引住了视线。
等到他们走进院子正中的部位时,才会反应过来背后已经没有回头路的事实。
想要呆在院子正中,背靠着马厩看戏可能不是个好主意,无论是靠近赛门这一边,还是汉娜那一侧,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决定都明显会让人后悔。
赛门是个很好说话的孩子,但他是绝对惹不起的。
另一边的情形更怪,一群五大三粗,面露杀气的壮汉簇拥着面带狞笑的汉娜,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两边都讨不到好,而那群厨子带头的人里又绝对没有自己能处得下的空间(无论是指氛围还是物理意义上),那唯一的容身之所就只剩下院子西侧的人群了。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迟到者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稀里糊涂地混进了西侧的人堆,导致原本就不宽敞的半边院子变得更加的拥挤。
在经过那些手持各式厨具或是肩膀上搭着毛巾的工作人员时,他们都很自觉地侧身让出道路,完全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个别有心人尝试去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可他们说的不是尼尔语,完全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不久,随着最后一个帮派头目走进会场,并立刻投奔到早已臃肿不堪的人群中后。院子里形成了一个相对较稳定的格局。
以马厩为界,东侧的院子里两伙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地方相对宽敞些。
西边的环境就糟糕很多,大量的人像罐头一样挤成一团,没人愿意站在靠前的位置。
抱怨声、吵闹声、叫骂声、嬉闹声不绝于耳——
“别再过来了,给老子往那边挪点儿。”
“啊,说得真轻巧。要不是老子的手这会抬不起来,早就把你摁扁了。”
“哎哟,老大,能稍微挪挪地方吗?你的刀子又,又插进我的裤裆里啦。”
“哦?那,贴着你的是刀刃还是刀背啊?”
“唔,是刀,刀背啊,大哥,要是刀刃,我的蛋蛋就完了。”
“如果不想尝尝刀刃的滋味,就给我闭嘴。”
“是,属下会努力忍住。”
一个面色俊秀的年轻头目,面露微笑,双手交叉,抱着一把长刀。身后,站着一个他的跟班,神情十分痛苦。
旁边的某个人艰难地扭过半个身子来,向他们求助。
“喂喂,后面的这位小哥,我是刚来的,能不能解释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去问更后面的人吧,我也是才来。看来,越是缩在后面的人就越是明白状况呢。”
“那能不能劳驾——”
“不能。”这个年轻人果断地拒绝了——他甚至还没有听清对方的要求。
“怎么会弄成这样的?老子可是冲着汉娜和琳花来的啊。”
“别提了,这事儿多半要吹。你看看那边,赛门后面的是谁?”
“之前是哪个白痴放的屁,说赛门和汉娜搞在一起,当时我就不信。我那次怎么说来着?赛门要找海娅以外的女人,哪怕是去找琳花,也不可能拿汉娜来充数。”
“没想到还真被你说中了。你瞧瞧,琳花后面那几个也不错,赛门这小子还真是个风流种。”
“你不是南码头跑私货的么,怎么今天也带了这么多人来?”
“天晓得今天要闹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你今早没来附近的妓院吗?”
“妓院?旅馆附近的那个?出了什么事,我刚下船就赶过来了。”
“我看你是被海风吹傻了吧,月末前一天还忙着在海上跑活儿?我跟你说啊,汉娜的手下昨天晚上把我们都邀请了个遍,后来我们在妓院里跟汉娜的人从昨晚一直搞到今天中午。连我都分到了三四个女人呢,那些可都是汉娜手下出了名的大美人啊,个个不比汉娜来的差。”
“他妈的。还有这种好事?”这个下巴掉了一大截的人之前一整天都在近海跑货,现在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这是什么狗屁的好差事?跟汉娜之前说的不太一样。老兄,留点儿神。”
“这会你后悔了,嗯?我看昨天干得最起劲的就是你。那个最小的,就是你最后分到的那个小妞,别看她看上去嫩,操起来可真叫一个浪,叫什么来着?小柯?”
“叫小可,别提了,那个小骚货跟你们玩了一夜还那么精神,差点把老子吸干了。”
“老兄,该减肥咯。”这个人从后面伸手绕过前面那人硕大的肚子,在他的肚皮上拍了一下。
“找打么?”
“要么就是你上了年纪。呵呵,就凭你的身材,这会儿恐怕连转个身都困——哎哟,我的脚,王八蛋,你敢踩我的脚?”
这两个人一壮一痩,都是之前在那个娼馆里被汉娜招待过的头目。
“别他妈再添乱了,汉娜叫我们保持中立,我当时就觉得有诈。这个时候,我们自己人绝对不能闹内讧。”
“你几时觉得有诈?那时候满屋子嚷着要搞海娅的人是谁来着?”
“嘘——你他妈小点声,想害死老子?”
“海娅大姐,你在哪里啊?救命啊,我快被压扁了。”
“海娅老大快点来吧。大不了,汉娜的钱我不要了,我压十个拉尔赌你赢啊。”
“那我也赌十个,不过我猜是汉娜那边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