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市市长艾尔森先生在重建城市之初,曾大力扶持报业、媒体业,用以振奋市民之精神,宣扬团结之意志,促进城市之重建。
其间接结果就是这些“无法无天”不识抬举的家伙们经常骑在权势者(有时甚至是市长大人本人)的脖子上行事。
不过市长平日里对这些人甚是“宽容”,还不时勉励,时常不吝赞赏;加上罗伯斯先生一再叮嘱,万不可得罪记者,凡是以息事宁人为上,搞得工作人员们只能把这些记者当成刺猬,而且是不摸都会扎一手刺的那种。
而现在,这样的刺猬在自家门前密密麻麻地挤成了一团——这是何等恐怖的景象。
“让我进去!”一位和警察对峙着的身体强壮的记者正大声宣扬着在场大多同行的诉求。
“为了平等与自由!”较年轻的记者高举纸笔,呼喊着拉姆市重建之初时常能听到的口号。
“警官先生!您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吗!不光是我们,你们才是最应当冲进去的——”个别较“聪明”的记者正巧妙游说着警察放开一条通路。
“退后!都给我退后!”警察的呼喝固然响亮,却正在渐渐失去底气。
嗅觉灵敏的记者们立刻就嗅探出警方的底限,开始有组织地展开对人墙的试探性冲击——但凡有一点纰漏,冲破警察的阻挠是迟早的事。
苦恼于“程序正义”,以及公关事务,困守在宾馆大厅中的年轻警官,拉姆市警队的队长,巴恩斯先生正咬牙切齿,一筹莫展。
如此大规模地,警察与记者间发生冲击,这些年还是头一糟——天晓得今天的晚报上会登些什么。
不,不,现在不该是操心这些的时候。
“你真的确定,玛格丽塔女士不是被挟持进入套房的吗?或者看上去有被挟持的迹象?”
又一次,巴恩斯徒劳地向宾馆值夜的前台员工征询着。
“确信无疑,巴恩斯先生。”
三十后末,年近四十的宾馆经理义正言辞地回绝了巴恩斯,识破并粉碎了他想要得到足以支持他带队攻入宾馆上层的口供的意图。
这些警察也是,只要漏出一点口风,他们就会得寸进尺——宾馆经理暗自得意。
实际上,他也确实没有撒谎。
因为从昨晚玛格丽塔女士入住的情形来看,丝毫没有她被挟持的可能——嗯哼,非要说的话,反倒是她看上去正挟持着一位年纪比她小很多的少年。
可男欢女爱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风流韵事也好,痴男怨女也罢,这类俗事,尤其是发生在自己管辖之内的部分,记者和警察都应该靠边站才是——秉承着客人至上,且“阅历丰富”的宾馆经理对此坚信不移。
此时,宾馆的四楼,套房内。
“这是什么?早餐?早餐竟然这么丰盛!”
“那是当然的啦,根据我的研究,早餐是一天最最重要的用餐,尤其是对正在长身体的人来说,更是要——”
“不对,不太对,这也太丰盛了?”面对满桌佳肴,赛门不停地咽着口水。
“这个其实是我特地向宾馆要求的……我想让赛门健健康康地……”一本正经地倡导着早餐重要性的玛格丽塔终于松了口。
“哦,那,谢谢了。”赛门并不觉得这是过错。
“是,是的!”玛格丽塔的笑容就像宾馆的工作人员每日清晨为房客准备的新鲜花束一样灿烂。
“可是肯定吃不完啊。”可对大肆浪费粮食,赛门相当抵触。
“要不然,就打包带走……”
“你付过钱了吗?”
“付过了。”
“那就带走吧——这里的东西,够贫民窟的十个孩子吃一天了。”
“哦……我以为你会开心些……”玛格丽塔的情绪一下子又低落下去。
“不,不是,我,我超级开心啊!接下来的好几顿我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我爱死你了玛蒂。”
察觉到玛格丽塔的心意,赛门开始了他一贯不太拿手的补救措施。
“是吗!那就好!我也爱你!”听到赛门生硬且露骨的夸赞,玛格丽塔就像个孩子一样,心情转变得无比畅快。
“呃,那就再亲一个?”
赛门不免有些庆幸,毕竟,惹女方生气后就很容易一而再,再而三地说错话的自己很少有像这样顺利“公关”的经验,“话说,外面似乎很吵——”
还没等赛门说完,玛格丽塔的嘴唇就飞扑而至。
如同是吸吮着世间珍酿,玛格丽塔醉心地伏在赛门的身旁,将自己满溢的情意通过唇舌供奉给这位自己一见倾心的男人(少年)。
赛门如数笑纳,他一手揽着佳人的腰肢,一手端起她的面庞,激烈地回应着不善风情的玛格丽塔,一边享受着她的奉侍,一边用灵活的舌技诱导着她。
“唔——”玛格丽塔的气息已尽,正陷入慌乱的她,突然又感觉到一股热息钻入自己的肺中。
“嗯——”赛门进一步地侵攻,将对方连同气息也一并主导在自己的控制下。
绵密的长吻似无止境,男女的手脚也不安分起来,玛格丽塔死死抱住赛门的腰臀,赛门则把手往更柔软,更有弹性的部位上放。
一如远方升起的朝阳,点点星火萌生于缠绵,从黑暗中蹿跃而出。
满心欢悦的恋人投身其中,义无反顾地为其添入薪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