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男子闻言道:“原来是取经的师父吗?不知师父来此敲门所谓何事?”
猪八戒一听有戏,连忙将他师徒几人正在受冻,想要来此借住一晚的事说了。
那男子又咳一声便道:“怎好叫几位师父在寒风里过夜,快请进来吧。”
猪八戒心中一喜,推门进去,就见一个病恹恹地男子躺在床上,跟前是一碗未喝完的汤药。
他见对方病得不轻,印堂发黑,一副时日无多的模样,更觉是他大师兄看走了眼,将人家的病气给看成妖气了。
那男子见了他想要起身,却被猪八戒摁了回去:“施主莫动,好生躺着便是。”
两人说了会儿话,猪八戒更觉他是个好人。
那男子精神不济,苍白着脸说:“我不能起身奉茶,师父请自便吧。”
想起他还有师父和师弟在等,又道:“对了师父,我那隔间里有几件袄子,你快拿了去给你的师父和师弟们御寒,将人接到我舍下,今晚便在这里住下罢。”
猪八戒自是喜不自胜,连连道谢应了,去里间取了袄子自己先套了一件在身上。
那边敖烈三人见他还不回来,心中急切不已,猜想说:“二师兄定然是去那方屋舍了,大师兄明说了那处有妖气,他怎地就是不听呢!”
沙悟净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二师兄是否遇到麻烦了,若真有麻烦,待大师兄回来恐怕要生气。”
唐三藏也担忧猪八戒遇到妖怪,更怕孙悟空生气,他正想叫敖烈给猪八戒传音,叫他赶紧回来,便听半空传来一声:“师父师弟——老猪回来啦。”
几人抬头,就见他从空中落下,手中拿了几件厚厚的棉袄,唐三藏见状道:“八戒,你刚去了哪里?手中袄子又是哪里来的?”
猪八戒将刚才遇到的事说了,把袄子分给他们又道:“那屋的主人不是妖怪,只是染了重病,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大师兄定是将病气给看做妖气哩。”
唐三藏:“当真么?”
猪八戒:“哎呦师父,老猪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若他真是妖怪,我怎生好好地回来?”
唐三藏见他说的信誓旦旦,心中有些动摇。
他在冬日里也不觉得冷,是因为有敖烈用法力为他暖身,他很怕敖烈消耗过多会觉疲累,自然想叫他歇一歇的。
沙悟净却对此持怀疑态度,他坚信大师兄不会看错,不论猪八戒说什么也不肯穿那件袄子。
猪八戒不大高兴,叫了唐三藏与他同去,对沙悟净道:“不去拉到,你便在此等孙猴子回来吧。”
见小和尚要跟着去,敖烈一时劝不动,也只好同去,独留沙悟净一人在此。
远在万里之外的孙悟空感知到,那几个不长记性的接连出了他画的圈子。
紫府里,金无束怀里捧着仙鹤蛋:“大圣,这蛋当真能孵出仙鹤来么?”
孙悟空:“你若喜欢,老孙为你捉一只来又有何难。”
金无束摆手:“不用的大圣,我只是好奇这几枚蛋能不能孵出仙鹤,若能孵出来我就可以养来玩啦,若不能也没关系,吃掉就好了嘛。”
他说完就不再提了,问了一句:“大圣,化完斋了,我们回去么?”
孙悟空:“不急,此间离东海不远,且找老龙王吃杯酒去。”
可怜沙悟净见三人离开,大师兄又迟迟不归,独剩他一个人在寒风里忧心忡忡。
却说猪八戒将唐三藏和敖烈带去了那间阁楼,在门口叫了半晌竟是无人应答。
敖烈问:“八戒师兄,此间当真有人么?别是你唬来懵我与小和尚的。”
猪八戒:“我懵你们做甚,当真有人的,这袄子就是他叫我拿去给你们穿来御寒的。”
唐三藏想了想忽然道:“八戒,你方才说此间主人病重?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猪八戒一听:“不好。”他连忙推开房门往里走:“看老猪救他一救。”
房门推开,呼——
忽地一阵阴风扑面,猪八戒心里一惊,迎面撞见一只咧嘴呲牙的独角怪,还不等他做出反应,身上的袄子忽然变成了捆绑他的绳子。
猪八戒挣动几下,发觉那绳子越挣越紧:“你是哪里来的妖怪,竟敢算计你猪爷……”
话音未落,他吸进去一口迷烟,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跟在他身后的敖烈和唐三藏自然也没能逃过,在捆绳与迷烟的作用下,竟连一丝反抗的余地也没有。